豐收教堂,金色的落地窗邊,一只蒼青色羽毛的小鳥趴在在窗檐上曬著太陽,時不時啄啄翅膀上的絨毛,撲棱一下翅膀。
啪!一顆石子打破了金黃色陽光下的寂靜,敲在了窗戶上。蒼青色的小鳥一下驚醒,飛到了空中,轉來轉去飛翔著尋找投擲石子的人。
過了一會,它看到了一名戴半高絲綢禮帽,面部線條冷峻的男人,手中一上一下地拋著小石塊。
它咻地飛向了男人,在途中猛然停頓,身形驟然轉變,蒼青色的羽毛飄飛間,化為了一個身著潔白主教袍,一頭青色長發的男人。
他輕巧落地,看向了戴半高絲綢禮帽的男人。
一時間,奎恩感到有些高興,又有些氣惱,看似生氣地說道:
“格爾曼,你干嘛!”
他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摘下禮帽,對奎恩微笑道:
“好久不見。”
“哼,我們不是幾天前才剛見過嗎?”
奎恩沒搭理他,而是隱晦地反問道,他是否就是塔羅會上那個有著喉癌聲線的“世界”。
“這個……”
格爾曼沒有在往下說,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哼……”
奎恩別過頭去,沒有再追問,雙手抱胸,不知道在生克萊恩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兩人站在庭院中,一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
過了一會,格爾曼開口了,他對奎恩說道:
“奎恩,我給你帶了禮物。”
“禮物?”
奎恩依然別著腦袋,看起來還是在生氣。然而克萊恩好笑地看見,他的耳朵不爭氣地抖了抖。
說起來,墮落母神的污染不止靈體,**也挺嚴重的……克萊恩看著僅憑容貌,就可以登上《女士審美》雜志封面的奎恩,在心中暗暗感嘆了一句。
“是的,禮物”格爾曼拍了拍手,在長滿月季花的土黃色圍墻邊,慢慢走出了一個傭人打扮的男人。
“這是啥意思?”奎恩看了看那個男人,又看了看格爾曼,眼神逐漸變得微妙:“男寵?”
“沒想到格爾曼你還好這口,那你送給我做什么?”
想到這里,奎恩的表情忽然呆滯,然后又感到了驚悚:
“難道你對我……天哪……”
什么亂七八糟的!
克萊恩再也維持不住微笑,表情逐漸變得冰冷,開口打斷了奎恩可怕的想象:
“這是秘偶,是一名‘罪犯’途徑的非凡者,他是序列七的‘連環殺手’。”
“這是送給你,作為制作魔像的原材料的,是為了感謝之前海上的事。”
“不是男寵!”
這家伙……我還以為之前是被墮落母神污染了才那樣瘋狂,沒想到這原來就是他的本性!克萊恩忽然感到心累。
“噢~”奎恩恍然大悟,表情變得輕松起來,啪嗒啪嗒光著腳走到秘偶旁,眼睛湊近,裝模作樣看了兩眼,扶著下巴點了點腦袋:
“我說呢,就算送那種東西,你也不至于送這么丑的。”
“除非你就好這口……”
格爾曼額頭青筋綻起。
“好了,不開玩笑了。”奎恩揮手招出藤蔓,將秘偶圈圈纏繞拖入大地。
然后,他轉過了頭,眉眼輕彎,終于對克萊恩露出了笑容:
“獵人先生,愿意和我喝一杯下午茶嗎?”
總算把他哄高興了!克萊恩暗暗振奮地握了握拳,他戴上禮帽,欣然答應道:
“樂意之至。”
此刻,他全然忘記了,能和弗蘭克混在一起的奎恩,他種的“茶”,會有多么的陰間。
…………
暖暖的、鵝黃色的午后陽光穿過貝克蘭德上空常年積存的塵霾,可貴地將青睞投向了豐收教堂后方庭院中的一角。
院子中,一個白樺木為主體,銘刻反復花紋的藤蔓作為雕飾的涼亭坐落其中,宛如童話故事中皇后的后花園一般,寧靜,典雅。
涼亭中的木桌上,身穿潔白主教長袍的奎恩站在桌邊,將蒼翠的長發收攏成一束,從臉頰一側伸出,垂落在胸前,動作嫻熟地泡著茶。
格爾曼摘下了禮帽,安靜坐在白色的木椅上,沒有到處亂看,只是定定地看著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