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眼饞地看著溫良嘴里的餡餅,苦著臉道:
“這里跟我想得完全不一樣,所有的房屋都破敗不堪,而且這里要比想象中冷得多了。
我最怕冷了,昨晚我半夜被凍醒,屋里黑漆漆的,火盆里的火早就熄滅了。
房間中的寒意讓我差點以為自己活不到今天早上。”
溫良咽下了最后一口餡餅說道:
“看來你原先居住的地方一定很溫暖。”
“是啊。”威爾的眼里有了懷念之色,“角陵確實是個溫暖的地方。”
“那你喜歡那里嗎?”
威爾一陣沉默,然后說道:“不,我討厭那里。”
過了一會兒,威爾說起了他來到絕境長城的緣由。
威爾他從小就不喜歡打斗,反而喜歡讀書、音樂、做糕點等一系列被其父親視為不務正業的東西。
他父親藍道伯爵強迫他做一個硬漢,奈何他見著血就反胃,連看殺雞都會哭。
怎么也成為不了他父親所期待的能繼承‘碎心’的驍勇騎士。
反而在這期間他越長越胖,最終藍道伯爵由失望轉為了絕望。
不再培養這個嫡子,從另一個方向努力。
很快,在伯爵夫人連生三個女孩之后,他們家族終于迎來了第二個兒子。
從那一天起,藍道伯爵就再也不理會這個跟豬一樣的長子。
直到威爾十八歲命名日那天清晨,久未出現的父親出現在他床頭。
他以為父親回心轉意了,沒想到,父親只是帶給了他兩個殘忍的選擇。
他清晰地記得父親在那天早上所說的話。
“你沒有任何失德的地方,我沒辦法將你從繼承序列中除名。
但是這個位子,無論如何都是你弟弟的,只有強者才配擁有‘碎心’。
而你連碰它劍鞘的資格都沒有,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你自己宣布你想成為守夜人,放棄繼承權,今天天黑前就動身北上。
第二,明天隨我一起去打獵,你的馬會在某處跌倒,你也會因為意外摔死。
至少我對你那位心軟的母親會這樣說的,當然,你也可以試著反抗。
但是我會很樂意親自帶隊追殺你,宰掉你這頭跑不快的豬!”
當時的威爾只覺得世界都塌了,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沒有做錯什么。
自己的父親卻如此的厭惡自己。
他,不想死,所以北上來了這里。
威爾此時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而不是他自己。
溫良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他,這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確實很糟糕。
“我給你拿點熱蘋果酒怎么樣?”
“算了吧,我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明天艾里沙爵士肯定還要逼我打架的。”
威爾蹣跚地站起身,裹緊斗篷,離開了大廳。
溫良搖了搖頭,走到瓊恩身邊坐下。
“我們應該想辦法幫幫他。”
瓊恩還沒說話,旁邊的葛蘭就插嘴道:
“你是說威爾?算了吧,他實在是窩囊透頂了,晚上吃飯的時候。
我們這長凳明明就有空位,可他拿了餡餅偏偏就不敢過來跟我們一起坐。”
聽到葛蘭如此說,另一個新兵附和道:
“是啊,你們該看看他吃豬肉餅的樣子,簡直就像是跟兄弟敘舊一樣。”
說完他還學起了豬叫,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閉嘴!”瓊恩開口怒斥道。
(遲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