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裝作沒聽懂的樣子,仰起脖子把一罐啤酒喝干了,阿香也毫不示弱,她雖然喝的速度沒任平生快,但也把自己那瓶喝得一滴不剩。
兩人把易拉罐瓶口朝下扣在桌面上,彼此相對一笑,重新投入電影的情節中,但相互交談的頻率卻加深了,談話的氣氛也越來越好。
阿香沒念過大學,她從護士專科學校畢業后,在一家醫院實習了一段時間,就被現在的醫藥公司挖去做藥代,雖然她的學歷不怎么樣,但適應社會的能力卻很強,短短幾年便升到中級藥代,期間見識的政府官員、專家教授和醫藥界高管也不算少,但像任平生這般認識水平的卻不多。
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也是存心博取好感,阿香今晚表現出來的,完全就是一個喜愛電影、充滿好奇心的女孩子,時不時就問一問劇情,再用她不多的理解能力談談劇情,正好任平生這段時間有些閑得無聊,阿香雖然不是多好的對話對象,但她的高情商彌補了大部分缺陷,兩人一邊看、一邊聊、一邊喝著啤酒,在電視機忽明忽暗的光線中,度過這個特別的夜晚。
電影劇情進行到最終的決戰,桌面上的啤酒已經喝得差不多時,張溫梧才一臉疲憊地回到家中,看到室內的環境和兩人的表情,他有些自嘲地說:“看來我回來得不巧,是不是破壞了氣氛。”
任平生走過去,攬住好友的肩膀道:“你來得正好,我還給你留了夜宵。”
阿香早就站了起來,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絲,柔聲笑道:“我們等了你好久,只好自己開動了,不過火鍋還有,酒就沒了。”
“沒事、沒事,我正好不會喝酒。”張溫梧解開脖子上系得緊緊的領帶,馬上端起碗就開始夾火鍋,從他狼吞虎咽的吃相看,他真的是餓壞了。
“本來6點就下班了,那個副行長硬要把我們留下來培訓,還講了一大堆如何與客戶溝通、如何拓展客源什么的,也不關心我們吃飯時間耽誤了沒有。”張溫梧一邊吃,一邊抱怨著工作。
雖然銀行的工作很多人羨慕,但普通員工都有拉存款的業績要求,張溫梧上班還沒一個月,但面臨的壓力也很大,所以這段時間他早出晚歸成了習慣,抱怨領導也是排解壓力的一種方式。
“張大哥,你工作能力這么強,怕什么。”阿香坐在一般,十分殷勤地幫張溫梧裝湯撈料,口中還溫柔地安慰道:“這個副行長啊,肯定是更年期到了,老女人都這樣,脾氣大,別理她,你做自己的就是了。”
“唔,其實我們副行長還沒到更年期,她才三十出頭吧。”張溫梧吐出一截骨頭,口齒不清地道。
“三十歲,那就是老女人啦,月經失調什么的都很常見。”阿香面不改色地道。
“我跟你說呀,老女人嫉妒心最強了,她看到年輕點的就心態不平衡,就喜歡搞些事情整你。”
看著阿香振振有詞的說法,張溫梧雖然不怎么贊同,但也不好反駁,只好支支吾吾地,專心應付碗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