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艇越來越近,快要一頭撞上炮艇時,歐綺絲突然飛快地將方向盤打死,快艇像一只海豚般在水面上畫了一道完美的弧形,變成與炮艇平行的狀態,機槍手還沒來得及開槍,已經被快艇拐彎激起的大片浪花打得滿臉都是。
等機槍手的眼睛恢復視覺,他最后看到的是快艇上站起一個頭綁紅帶的男人,他肩上挎著兩把AK47,隨著一聲尖銳的怒吼,雙手同時開火,子彈像暴雨般撒了過來,將機槍手的身體打成了篩子。
炮艇上的水兵們如夢初醒,慌忙拿起自己的輕武器還擊,但他們的子彈完全追不上快艇的速度,在歐綺絲的操縱下,快艇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在不斷拐彎、滑躍中避開水兵們的攻擊,而快艇上的那個男人,就像一個打了雞血的狂戰士般,一邊舉著兩把AK47不斷掃射,一邊還不斷露出滿口白牙,發出一陣陣瘆人的狂笑。
快艇繞了幾圈下來,炮艇上的士兵都死傷大半,瑙嵌這才命令歐綺絲接近炮艇,然后自己一躍而上,沖進船艙里打死剩余兩名船員,等到歐綺絲也上船后,瑙嵌渾身都是血跡,正在操縱著那門40毫米火炮。
瑙嵌曾經在緬軍特種部隊服役過,所以操控火炮對他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見他先把炮口對準還沒撤離的泰國運兵船,第一炮準確命中船舷,第二炮徹底打爆了運兵船的動力,那只船瞬間失去了功能,側翻在淺灘的水里。
接下來的瑙嵌的動作卻令人難以置信,他居然把炮口瞄準了孟息島匪徒基地的方向。
“你要干什么,你瘋了嗎?”歐綺絲這才發現不對勁,她沖上去質問道。
瑙嵌毫不為動,依舊在調整著火炮瞄準儀,他瞇成一條縫的眼睛里,射出的光卻是血紅色的。
“基地里還有30個兄弟啊,他們還沒有撤離,他們會死的啊。”歐綺絲大吼著,想要喚醒瑙嵌,但毫無濟事,瑙嵌的臉就像花崗巖般紋絲不動,他操縱火炮的手十分穩定,一點都不像精神失常的樣子。
“你住手啊。”歐綺絲發現自己光喊沒用,想要動手阻止瑙嵌,卻被他飛起一腿踢中,摔倒在甲板上。
為時已晚,瑙嵌已經對著基地開火了。他的第一炮打偏了,炮彈落在了基地門口前面30米處,把幾個泰國警察給打死了;但緊接著,他的第二炮準確地擊中了基地里的彈藥庫,那里存放著30公斤的TNT塑料炸藥,所造成的威力足以波及基地及周圍500米內的人或物,更可怕的是,炸藥同時還引燃了基地里儲存的4噸柴油,瞬間一個大火球從孟息島上方騰起,沖天的火光伴著無數人的慘叫聲,此時雖然天色尚明,但卻恍如煉獄一般。
火焰還在不停地燃燒著、蔓延著,整個山頭都陷入火海之中,一些沒有在爆炸中當場死亡的聯軍士兵,拖著著火的身體從山上沖下來,他們一頭撲到河水里,想要用水來熄滅身上的火,但沾染上柴油的火焰不是水可以撲滅的,所以那火繼續在士兵身上燒個沒完,一股皮肉被燒焦燒熟的氣味順風傳了過來,讓以心腸硬著稱的歐綺絲都不禁為之變色、惡心想吐。
這次炮擊、爆炸加大火,瑙嵌基地中留守的第一組和傷員基無生存的可能,但瑙嵌的表情卻跟往常一般,沒有任何憐憫和悲傷的表現,而且他還不停手,興致勃勃地拉起歐綺絲,乘著快艇靠近淺灘,用AK47把那些剛逃出火海的幸存者一一擊斃。
當快艇離開這片淺灘時,這一代的河水已經被鮮血浸透染紅,在遠處望去,鮮血和火焰交匯在一起,宛若人間地獄。火焰和鮮血好像毒品一般,讓瑙嵌無比地興奮,他人的慘叫和哭泣,在他耳中就像仙樂般動聽。
他就像一只嗜血的毒蛇,在飽嘗獵物之后,盤起身子,縮著脖子,嗅著蛇信,一臉自得的樣子。
歐綺絲在一旁冷眼看著瑙嵌,心里對這個人既厭惡,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