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不應該干涉我的私事,我的感情,我自己做主。”左筱瀟輕聲答道,她的聲音雖小,卻有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堅定。
“真搞不懂你這孩子,光渝的爺爺是漢海市的老市長,他的哥哥現在是燕京市副市長,他的姐姐也在大央企里當董事長,這樣大富大貴的家庭打著燈籠也難找,你......”
楊白塵口中還在念著,左筱瀟已經出言打斷了母親。
“好了,媽媽,你今天故意讓王光渝等在化妝室外面,攔住我講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楊白塵頓時啞口,她從回國起就打算好,接著這次燕京演出的機會,為女兒與她看好的王家二公子創造機會,即便任平生的突然出現,也沒有打斷她的計劃。
但王光渝雖然如她預期般,在新年音樂會開場前碰上了左筱瀟,也成功耽擱了左筱瀟返回那個連座的時間,但從散場后,女兒的不悅和王光渝的尷尬來看,這次人為創造的偶遇,并沒有收到預想的成效。
左筱瀟見母親臉上有些尷尬,她轉頭看著窗外,淡淡道。
“這次就算了,但我不想再有下次了。”
楊白塵知道女兒的性格,她從小到大都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一旦認定的事情,別人怎么說也繞不過來,就算是母親也不行。
“好啦,媽媽知道了,光渝也是個知趣的人,下不為例。”楊白塵見女兒沒有回答,她搖搖頭走開,進了衣帽間。
左筱瀟依舊站在窗前,她手中拿著手機,看著上面十幾個撥出去未接通的電話,原本白得透亮的臉蛋更為蒼白了。
“你還在給他打電話,他不是中途溜走了嗎?”楊白塵換上了隨身攜帶的睡袍,坐在梳妝臺前,一邊卸妝,一邊對鏡子說著。
“電話也不接一個,說明他心中有鬼。”
左筱瀟的臉上毫無表情,她也沒有反駁母親,只是輕聲對著窗外道:
“我的手機拉在了化妝室,他有留短信,說會回來的。”
“呵呵,那他回來了嗎,我們等了半個小時了,人呢?”
楊白塵不屑地笑了聲,取下發髻上的青玉簪,那光滑濃密的秀發如瀑布般灑了下來,她對著鏡子搖了搖頭,一邊摘取隱形眼鏡,一邊繼續說道。
“筱瀟,你想想看,一個家庭普通、學歷普通、長相也普普通通的年輕人,憑什么可以搞到新年音樂會的B票。”
“照我說,他那張票肯定有問題,不是偷來的,就是偽造的。”
“他要不半路逃走,待會被保安發現,可就麻煩大了。”
左筱瀟這回沒有開口,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手機上那個“任平生”的號碼,看了許久許久,最終合上了屏幕。
楊白塵換了一副金絲邊眼鏡,走到女兒身旁,愛憐地為她掃去肩膀上的雪花殘漬。
“再怎么說,你已經給了他機會,也等了他。”
“他不把握,他不珍惜,這說明他并不是你期待的那個人。”
看著窗戶玻璃中女兒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楊白塵知道自己今晚說的這么多話已經起效了。
她決定繼續加強壓力,把女兒那個前男友的影子徹底擠出她的心房。
“筱瀟,媽媽只有你這么一個寶貝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楊白塵一邊說著,一邊為女兒梳理頭發,她的話情真意切,就像在舞臺上演奏大提琴一般感人肺腑。
“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了你,看著你從一團小肉球開始長大,學會走路、會叫媽媽了......為了陪伴我的寶貝女兒成長,媽媽二十幾年沒有動過琴弓,沒有舉辦過一場演出,只是怕我的女兒回家時,看不到媽媽......”
楊白塵的話音越到后頭越低落,聯想起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和犧牲,她幾乎快要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