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氣極冷,雪花一片片飄落下來,掛在那張白得缺乏血色的臉蛋上,那張往日里端莊篤定的臉蛋上卻掛著些許慌亂,一邊走一邊左右打量著,好像在看附近是否有認識的人。
此時已經接近9點了,小區里面幾乎沒什么人,除了那輛開燈的奧迪A6L,黑沉沉地猶如臥虎趴在那,就像任平生本人般。
任平生摁了摁喇叭,刺耳的喇叭聲在小區中十分突兀。
安淇此時也看到了任平生的車,她抿了抿嘴,好像鼓起勇氣般,走了過來。
任平生從駕駛位上走下來,看到安淇已經被凍紅的嘴唇,心疼道:
“快上車吧,別凍著了。”
安淇卻甩開了他伸出去的手,臉上掛著寒霜,生硬地說道:
“不用了,你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
任平生搖搖頭,堅持不讓,道:
“你上車我才說,你不上車,我就在這陪著你。”
看到任平生臉上露出那種熟悉的固執表情,安淇知道再堅持下去,兩人只會在這里站更久。
對于這個男人,她太了解了,他一旦認定某件事情,就像咬著肉的鬣狗,怎么都不愿放開。
雖然此時小區沒什么人,但這輛奧迪A6L實在太明顯了,一男一女在雪中這么站著,別人看上去會有什么想法?
左思右想,安淇還是順了任平生的意思,不過她沒到坐副駕駛座,而是坐到了汽車后排。
安淇原本想和任平生保持一定距離,沒想到任平生卻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坐到了后排另一邊。
“你......干什么呀!”
安淇話還沒說出口,雙手已經被任平生拉了過去。
任平生將安淇那柔軟纖細的小手握在自己的雙掌中,一邊用自己手心的溫度溫暖她,一邊對著凍成紅彤彤的手指呵氣,口中還憐惜地道:
“這么冷的天,怎么不多穿點出門,感冒了怎么辦?”
“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動腳干什么?”
安淇掙扎了幾下,卻拗不過對方的力氣大,最終只好把雙手留在任平生掌中。
“我穿什么,要你管啊?你是我的什么人,你管得著嗎?”
安淇這話一出口,深深地刺痛了任平生。
的確,她是別人法定妻子,自己與她只是露水姻緣,雙方對彼此都沒有什么約束力。
除非安淇自己心甘情愿,否則誰也不能要求她做什么?
但任平生是個不信邪的人,他相信安淇對自己尚有余情,她并不能做到徹底決裂。
女人的心,一旦向某個男人敞開后,無論日后是否在一起,在她心底總會給那個男人留一扇門。
尤其是有過身體交流的男女,那些曾經納入體內的印記是抹不去、消不掉的,只要你勇于進取、善于誘導、堅持不懈,那扇門終究是屬于你的。
任平生相信自己的努力是有成果的。
在他一步一步的軟硬兼施下,安淇不是回復短信了嗎,她不是走下樓來了嗎,她不是坐進車子里來了嗎?
雖然每一步挪得都很艱難,但畢竟自己正在前進,正在靠近那扇門。
任平生相信,那扇門總會對自己敞開的。
......
安淇卻不這么想,至少她表現出來的,還是最初見到時的那般堅強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