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海市共分了八個區,為什么蒙面人只選了第一區、第三區、第四區和第八區動手,這三者間有什么聯系嗎?”
任平生笑著看林立松,他既然已經思考到這個程度,說明已經把問題的關鍵找出來了。
林立松邊說著,邊把一張很詳細的漢海市地圖放在面前,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點和線道:
“這是第一區經銷商遇襲的地點,他當時開著自家的小面包在送貨,目的地是長征醫院,走到人民廣場的時候被攔住的。”
“這是第三區、第四區經銷商遇襲的地點,他們都是同一個老板的,貨物都統一存放在許匯區新漁路,一個老舊小區的車庫里。”
“這是黎儷遇襲的地點,她當時剛從東方醫院探訪病人回來,剛走到工行東昌支行附近。”
林立松雙手握拳,雙目閃動著異光,總結道:
“這三個遇襲點雖然距離相差很遠,但有一個規律,可以將它們串聯在一起。”
任平生剛才一直都在仔細聽著林立松的分析,這時他開口道:
“地鐵。”
“對。”
林立松拍手道,他此時已經沉浸在腦力發揮的興奮中,好像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游戲,充滿了斗志和干勁。
他拿起記號筆,在地圖上畫了一道粗粗的線,將方才所說的那三個點連在一起,這條線恰好與漢海市地鐵2號線基本重疊。
“弄清這條線后,我們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為什么蒙面人的行動可以迅速撤離,卻沒有看到車輛的痕跡。”
“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坐的是地鐵。”
林立松侃侃而談,自問自答道。
“為什么他們要選擇這三個地點作案?
“答案也是地鐵。”
“這三個點離最近的地鐵站只有3分鐘的距離,他們把仿制藥搶到手后,當場就各自放在自己的袋子里撤離,從一團分散成一堆點,經銷商們根本無法追蹤。”
林立松的分析頭頭是道,聽得小巖頗頻頻點頭。
任平生這時一半是誘導,一半是想考考林立松,又提出一個問題:
“他們拿著藥,過安檢沒問題嗎?”
林立松笑著道:
“你忘記了,漢海市地鐵的安檢從來都不強制乘客過安檢機的。”
兩人相對一笑,伸手地空中重重擊掌,看得小巖頗一愣一愣的。
“可是,知道了這條線還不夠,我們怎么找人?”小巖頗不解道。
他的疑問也是合理的,雖然任平生和林立松把懷疑范圍從整個漢海市縮小到地鐵2號線沿線,但這條跨越漢東、漢西的地鐵實在太長了,以他們的人手和能力,無法對沿線的地點進行調查。
“你忘了,前面不是說過,這些蒙面人都是外地口音,沒有什么攻擊力,而且有些還會咳嗽喘氣。”
任平生不厭其煩,循循善誘道:
“符合這幾點的人是誰,你應該想得到吧。”
小巖頗眼睛一亮,道:
“是病人。”
“對。”
任平生贊許地朝他點點頭,繼續說:
“你想想看,外地來漢海的病人,身上還帶著沒有治好的病,有組織地一起行動,這些人會住在什么地方?”
林立松也補充了一句。
“而且,他們身上還帶著搶來的藥,進進出出的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小巖頗雙手碰頭,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終搖搖頭道:
“我想不出來。”
任平生微笑道:
“有這樣一個地方,它身份比較特殊,地方政府一般管不著,也不樂意去管;但它實際上,從事的卻是經營活動,還是獨立承擔收支的單位,你們知道是什么地方嗎?”
林立松和小巖頗這回都受不了了,齊聲抗議道:
“老大,求求你,別賣關子了。”
任平生聳聳肩道:
“部隊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