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生者的直覺嗎?任平生并不清楚,他已經是個十分謹慎的人了,包括跟安淇幽會這回事,都讓人做好了雙重掩護,可他心中終有點不安。
問題出在哪里呢?任平生搖搖頭,駕車離開,他決定回去好好想想。
黑色的奧迪A6L消失在街尾拐角,路邊的黑影里才走出一名女子,她穿著一條長長的黑色羽絨服,帶毛邊的帽子蓋在頭頂,遮住了大半張臉,在這個寒冷的夜晚,這么穿著并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且這條街,在這個時段,人也并不多。
所以,黑色羽絨服女子保持著100米的距離,跟在前面一個穿湖藍色羊毛呢大衣的女子后面。
她跟蹤的距離保持得很好,并沒有引起前面女子的注意,而且湖藍色羊毛呢大衣的女子走得并不快,她踩在7厘米高跟鞋內的雙腿像是系了千斤重物般,走起路來小心翼翼地,好像生怕觸動身上某個部位,引起連鎖反應。
安淇慢慢地走著,因為她的雙腿的確無力了,那里面也被折騰得不得了,她之所以強撐著走回家,只不過不想讓多余的人看到多余的東西。
今晚脫離了唐老太的束縛,爭取了短暫的2個小時的個人空間,回去后免不了遭受唐劍的一陣咆哮。
但安淇豁出去了,她不想繼續委委屈屈地當唐家的奴仆,唐劍要罵就罵吧,她不在乎,她也要一點個人的自由,而且這自由是值得的。
雖然戶外寒風凜冽,但安淇身上卻暖呼呼的、渾身也是軟綿綿的,別提多愜意了。
所以她高昂著頭,邁著無力但卻堅定的步伐向前走,直到看見唐劍的身影為止。
小區門口,唐劍披著一件軍綠色棉大衣,他臉色蒼白,下巴還有胡渣,雙手插在口袋里,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
雖然在車上,安淇已經把臉上的妝容卸了,恢復了出門時的素顏,但那鮮紅的嘴唇、靈動的眼波、紅潤的皮膚,以及眉眼里掩蓋不住的春意,都證明了一切。
唐劍不是傻子,雖然從母親那顛三倒四的匯報里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但安淇今晚這偏離軌道的遲歸,已經讓他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妻子,而一切就擺在眼前。
沒等安淇開口,唐劍的一個巴掌就煽在了她的臉上,這一掌十分用力,毫無憐惜。
不僅把安淇打了個踉蹌,白凈的臉頰上還多了紅紅的五指印。
“賤貨。”
伴隨著這聲責罵,一口唾沫吐在了安淇面前地上。
唐劍伸手把口袋里抓著的一個塑料瓶砸到了安淇身上,然后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那瓶子在安淇身上彈了一下,又掉在地上,然后瓶口松開,掉出了好多白色的小藥片,撒了滿地都是。
安淇從頭到尾,沒有說什么,也沒有辯解什么,她只是帶著臉上的指痕,帶著被掌摑后的眩暈,帶著被丈夫侮辱的委屈,輕輕蹲在地上,一片一片地將那些藥品撿起來,好像那些藥片價值千金一般。
她默默地將藥片放回瓶中,然后站起身來,咬緊牙關,強忍淚水,朝那個已經破碎不堪的家走去。
……
穿黑色羽絨服的女子站在角落,把現場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等兩人相繼離開后,她走到剛才那場短劇發生的現場,蹲下身來,在地板上摸索了一陣子,從旁邊的草叢中取出一枚白色藥片。
她把藥片舉高,在門口的燈光下仔細分辨,好像驗證了某件事一般,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隨后,她拉開挎著的LV包包,將這藥片與一個紙質空藥盒放在一起,然后再警惕地觀察了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看到后,這才邁步離開這里。
這一次,她的步伐充滿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