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的長河里,哪怕是最微小的轉折處,都可能改變生命流動的方向。但生活總是寧靜無聲地流淌著,只有心存熱情的人,才能找到那最細密的轉折處......”
任平生合上本子,排除了外界的干擾,他終于把信寫完了。
雖然好久沒寫信了,但想起陳靜恩和過去兩人交往的日子,他文思如泉涌,下筆如有神,這封信寫得讓他自己都覺得很滿意。
任平生嘴角溢出一絲笑意,離飛機落地還有2個小時,他重新拿起那本杜拉斯的《情人》,翻看了起來。
“你看起來很喜歡文學。”
任平生嘆了一口氣,為什么自己只想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有人喜歡來打擾他呢?
就算是換成門檻很高的頭等艙也是如此,難道自己得買一架私人飛機嗎?
他現在只想看書,只想靜靜地自個待一會兒,這都不行嗎?
“隨便看看,打發時間。”
任平生沒有看墨鏡女,他隨口敷衍她一句。
墨鏡女卻沒有放過他,她將身體靠近任平生這邊,瞄了一眼書的封面,道:
“這本書可是文藝女青年的入門讀物,和《這個殺手不太冷》一塊,培養了不少大叔控。”
任平生這回真的有點驚訝了,他當年之所以把這本書送給陳靜恩,只不過是因為《情人》的中譯版作者王道乾是王小波極力推薦的翻譯者,之后很多年他已經很少看這類虛構文學作品。
雖然他并不怎么關心文學,但也知道國內文藝青年把杜拉斯、米蘭昆德拉這些法國左派作家視為偶像,在網絡上模仿和仿效他們書中的情調和生活方式,并衍生出一系列的亞文化,只不過這些話在頭等艙的乘客口中說出,卻令他十分意外。
“很抱歉,我并不是蘿莉控。”
任平生聳聳肩道。
“我也不是。”
墨鏡女笑了笑道。
她雖然笑了,但一直很注意不露出牙齒,想必也知道自己露出牙肉的樣子很損顏值。
但她這句話說得有些曖昧,不知道她說自己不是大叔控,還是說自己并不是蘿莉。
墨鏡女很快補充了一句。
“在我看來,這不過是女人滿足自己虛榮心的一種,無論是英俊的情人,還是多金的大叔,都沒多大差別。”
從登機以來,這個墨鏡女的衣著舉止都透露出拜金的庸俗味道,但她說出的這句話卻有點不俗,這讓任平生對她產生了一點興趣。
墨鏡女顯然也看出他表情上的變化,她摘下從登機開始就戴著的墨鏡,主動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