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這番清酒的品論說得頭頭是道,在座的馮潘二人都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關娉婷看著任平生的眼神都變得特別了不少,她舉起面前的酒杯,輕啟芳唇,飲了一口,笑著道:
“這瓶獺祭的二割三分是采用高速旋轉的離心力,將酒液從酒釀中分離出來的,比起傳統上用布袋壓榨過濾的酒液,口味更純正。入口后,能感受到恰到好處的酸度,芳香濃醇的風味,潤澤綿密,還帶些絲絲水果香味。“
在座的眾人聞言都嘗了嘗自己杯中的清酒,果然有如關娉婷所說那般爽口清澈的果香味。
馮論驚奇道:
“我聞起來覺得像油桃、柑橘、香蕉的香味。”
潘石逸閉著眼睛,搖頭晃腦道:
”不,我聞到的是類似菠蘿、蜜桃、梨、杏花般的氣味。”
兩人爭執不下,任平生趕緊出來打圓場道:
“獺祭清酒制作工藝越純正,產生的風味也更多更復雜,品到各種果味都是正常的。”
馮潘二人這才平息了關于酒香的爭論,馮論又奇道:
“關美人,你怎么知道這瓶獺祭是采用什么離心力分離出來的?”
關娉婷微微一笑,拿起手邊酒瓶,用一根細長白膩的纖指點著標簽上的四個漢字道:
“這上面寫著呢,凡是有標記'遠心分離'字樣的,都是采取這種技術生產的。”
她的手指纖長細膩,修剪得十分精致的指甲上涂著酒紅色的指甲油,與清酒暗綠色的瓶身和光潔白膩的指身結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莫名的美感。
潘石逸用力拍掌稱贊道:
“關美人不愧是中視第一才女,熟知天文地理也就算了,沒想到你連釀酒的技術都懂,太絕了,太絕了。”
關娉婷坦然接受這份贊美,她微微一笑道:
“我只是前不久去日本做文化節目時,恰好經過獺祭的釀酒廠,所以向他們討教了一二,才能那到各位面前獻丑。”
馮論這時又恰到好處捧場道:
“任總也很厲害啊,一眼就可以看出這酒的工藝,你是不是也去日本做過文化訪問啊。”
任平生聳聳肩道:
“我只是恰好對日本文化有一些研究,在關小姐面前班門弄斧了。”
任平生邊說邊看著關娉婷,正好對上關她看過來的眼神,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在對方身上找到了共同點。
事情當然不像任平生所說得那么簡單,為了演好今天這出戲,任平生專門調查過關娉婷的背景資料。
關娉婷的家族與日本有很深的淵源,她的爺爺畢業于日本早稻田大學,是上個世紀的日本通;她的父親是燕京大學研究日本文學的教授;她自己本人是日語專業畢業,曾計劃去早稻田大學留學,后加入中視后第一個節目也是《學日語歌》,第一個出名的節目是用日語采訪日本反戰人士東史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