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獨自離開了那片喧囂的足球場地,他并非怯于面對謝晚瀅迎合許濤的場面,也并不是對自己策劃的這枚粉色棋子有什么感情。
他只是想要冷靜思考一下,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否存在疏漏之處。
通過各方面獲取的信息,謝晚瀅這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單親媽媽,除了她的姿色與情商以外,沒有任何資本可以在這個大城市里立足,任平生為她開出的價碼無疑是難以拒絕的,或者說,她根本不可能會拒絕這個條件。
那么,當謝晚瀅提出要與自己睡一次的要求時,任平生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拒絕,以免招來今日之種種麻煩。
也許是一時的心軟,也許是男性本能的驅使,總而言之,任平生滿足了對方的需求,也滿足了自己的**,但卻留下了一個隱患。
雖然目前來看,這個隱患暫時還不會對任平生造成多大的損害,但今后呢?
任平生無法預測,因為變量太大了,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但世上沒有后悔藥。
既然事已至此,任平生只能告誡自己。
下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該狠心的時候,就應該狠心一點。
......
不知不覺中,任平生走到了鄰近一片足球場地上。
這塊場地里也在舉行一場比賽,只不過比賽的隊員都是一些身材瘦弱、面容稚嫩的小球員,他們的年紀應該都在12歲到14歲左右,但踢起球來卻有板有眼的,無論是動作還是配合,都不比成人球員遜色多少。
任平生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些小球員踢球,不得不說,在觀賞性上,這些小球員比自己公司那兩支隊強多了。
不過,當他看到一個前鋒在場上做了個很漂亮的拉球動作,過了對方的防守隊員,正要朝著只有門將把守的球門奔去時,一聲尖銳的哨子響了。
小球員們都停了下來,不知所措地看著場邊,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穿著一套藍色運動服,雖然身體有些發福,但仍可以看到運動員的體態,顯然染過的黑發梳理得整整齊齊,但眼角嘴角的皺紋卻說明了他的年齡,他的皮膚曬得黝黑,戴著一副淺色的蛤蟆鏡,方臉大耳,不怒而威。
這個男人放下手里的哨子,對剛才那個漂亮突破的小球員招招手,用低沉的嗓音道:
“貝克漢姆,你過來。”
被稱作“貝克漢姆”的小球員,一臉惴惴不安地走到男人面前,好像對方的一句傳喚,背后蘊含著十分嚴肅的后果。
這個男人手拿著一把折扇,面色嚴峻地在“貝克漢姆”的額頭上敲了敲,訓斥道:
“我給你們強調多少遍了哦,競技足球要減少多余的動作,要做到簡潔、迅速、高效。你剛才接球的時候這么一拉,的確是很好看,但其實沒有這個必要哇,你只要順著球勢向前一趟,就可以把對方過了,直接攻擊球門。”
這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腳帶著足球示意給小球員們看,果然他這個動作十分連貫迅捷,比起“貝克漢姆”先前那個動作提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