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閥之主,燕天都。
“回稟閥主,今日族中會武,選了幾顆不錯的好苗子,稍加培養定能在九州擂上有不俗表現。”
燕厲躬身道。
“聽說問天的兒子也去了演武坪?”
燕天都頭也不看,右手持著狼毫奮筆疾書。
“沒錯,真公子才七歲就練出了明勁,著實是燕閥同輩當中第一人!論及武道天份,絲毫不遜色其父!”
燕厲回答道。
“真兒早慧,四五歲就能過目成誦,大儒裴云松還有意收他為弟子。”
“可惜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沒點頭答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
燕天都語氣淡淡,輕聲道:
“要沒有思無常那個妖人種下赤血劫,真兒必然能光耀我燕閥的門楣,呵,當然了,真是如此,我也坐不上這個閥主的位子。”
燕厲噤若寒蟬,不敢答話,全然沒有演武坪上的威風八面。
早在三十年前,四閥之中就有流傳這么一句話——
燕家有五子,豺狼虎豹一條龍。
如今還活著的,也就“紅豺”燕天都,“山狼”燕玄,“蒼龍”燕問天。
至于其他的兄弟,自從長房大勝。
燕天都掌權,成了閥主,差不多都死得干干凈凈了。
“稍后我讓管家吩咐下面,給真兒調撥幾支老參熬湯,再拿一些壯骨丸、開竅丹過去。”
“他這個年紀練出明勁,若是營養跟不上,很容易虧空身體,適得其反。”
燕天都停筆道。
“閥主寬仁!”
燕厲道。
“昭兒不成器,就勞你多費心。”
燕天都抬頭望向剛被他提拔上來的總教頭,又說道:
“每年一次的九州擂是四閥傳統,意在保持族人尚武風氣,不要成了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同樣也是四閥商議大事的難得機會。”
“現在平天寨的那幫亂軍,鬧得人心惶惶!什么八駿四秀,到處聯絡綠林豪雄,旁門左道,弄什么伐業大會!”
“圣上又不管事,只知道巡游東都,留連煙花之地,把爛攤子交給四閥。”
燕厲面色微微一沉,拱手道:
“閥主乃是國之柱石!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這份超拔之志令人欽佩!”
燕天都伸出手指了指對方,笑道:
“沒想到你還念過幾本書,會說幾句文縐縐的奉承話。”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做好分內事罷了。”
“平天寨嘯聚山林,已成了氣候,上個月攻打璞陽府,連下湯陰、丘平、雍山等五個縣,必須及早剿滅,不然會釀出大患!”
“所以,這次四閥聚首,設下九州擂不止是會武比斗這么簡單,還要敲定平叛策略,不容有失。”
燕厲用力點頭,保證道:
“絕不讓燕閥丟臉!”
燕天都手指敲擊桌案,輕聲道:
“嗯,還有就是規矩不能廢,哪怕是我的兒子,他能上場為燕閥出力,那就一定要去!即便死在擂臺上,也是他技不如人,命該如此!”
“懂了么?”
燕厲心頭一跳,神色微變。
過了片刻,方才答道: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