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殺陣陣,王閥千金似是害怕,靠進燕寒沙的懷里:
“郎君,你可要護著我。”
這一聲嬌聲軟語,直接讓燕寒沙骨頭都酥了半邊。
他摟住美人,就要往后退去。
可還沒走兩步,胸口便是一陣刺痛。
利刃穿透華服、血肉,插進最里面的心臟。
這一下又快又狠,讓燕寒沙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低頭望著已經過門,還未拜堂的妻子,滿臉不解。
用盡力氣抬手扯下了那塊紅巾,露出一張溫婉秀麗的如玉臉龐。
“元秀……為什么?”
王閥千金把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往前一送,鮮血汩汩流出,侵染了新郎官的大紅袍。
她眨著一雙明眸,春水蕩漾,看不出絲毫冷意。
“從來沒有什么燕、王聯姻,而是王、齊結親。”
“王閥在東都有錢糧兵馬,齊閥在西山、陽關一塊根基深厚,還有伏龍山莊作為倚靠。”
“我爹是商人,從小到大都說做生意要貨比三家。”
“齊閥早就找上門,結親的誠意比燕閥更重。”
“齊尚西愿意讓出一門絕學武功,參悟三次的機會,加上秘不外傳的鑄兵之術,作為彩禮。”
“可惜,齊四公子迎娶的是芝蘭。”
“因為她年紀小,藏不住事。”
“應付燕閥,只能由我來。”
燕寒沙氣血流失,感受一股無邊的冷意。
他想要呼救,喊叫。
可那把匕首插在心頭,每進一分,刺痛就增加一分。
“不要輕舉妄動。”
王元秀輕聲道。
她埋頭縮在燕寒沙的懷里。
在外人看來。
就像是小兩口之間竊竊私語,你儂我儂。
“你想得到什么?”
燕寒沙屏住呼吸,艱難地問道。
“虎符!可以調動鷹揚府兵馬,讓巡防營打開城門的印信!”
王元秀握緊匕首沒有松手。
“王磐……送親隊伍……你們想攻打華榮府!”
燕寒沙終于想明白了。
此前。
老管家提醒他,齊閥不懷好意,有可能借伏龍山莊這把刀妄生事端。
嚴霜葉公然發難,是為了牽制注意力。
好讓王元秀有機會劫持自己,拿到閥主才能執掌的虎符印信。
“本來以為不會太容易,燕天都武功不差,對他下手要更費心思。”
王元秀慢慢挪步,退到正廳的后面。
“結果長房就你一個人,省了許多事。”
燕寒沙如墜冰窟,這是預謀已久的周密計劃。
王、齊兩家準備先下手為強,滅掉燕閥?
他們要舉兵起事,趁亂謀反!
業景帝巡游東都,大名府內里空虛。
從華榮府出兵,日夜行軍,五日就能到!
“虎符印信……沒在我手里。”
燕寒沙拼命轉動腦筋,打算拖延時間。
“你拿不出來,那就要死。”
王元秀手腕微動,匕首刺得更深了。
相互依偎的兩人退到后堂,卻看到一道陌生的身影。
“二弟,看到你真好。”
那人用暗紅的雙眼,直勾勾盯著燕寒沙,露出由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