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極為契合《道胎種魔大法》。
這門寶典級武功的第一條路。
仿佛是為其量身定做一般。
道體道心,駕馭魔種!
羽清玄心血來潮似的,毫無來由想起了這八個字。
“借鼎爐之身,成己身之道。”
轉而。
她又想起另外十個字。
這第二條路。
卻也好似為我鋪設打造一樣。
人生之際遇真有這般機緣巧合?
“師尊……”
發覺羽清玄竟有幾分出神,陸沉輕輕喚了一聲。
“很好,這是第二層結鼎篇的手抄版本,你拿去仔細參悟,看能否再給為師一份驚喜。”
魔師身著男裝,仍然不掩傲人身姿,顯得別有魅力。
只見她屈指彈動,一枚玉簡若流光飛出,“啪”的一聲落在桌面上。
“必不辜負師尊的期望。”
陸沉點頭道。
將其收入袖袍之內。
“本座應允過你的事,全部都辦到了。從今天起,你不再是鼎爐之身,而是驚神一脈的首座,地位只在宮主之下。”
羽清玄打開折扇,遮住半邊美艷姿容,淡淡道:
“后山禁地的滅情殿不用再住了,搬去驚神宮吧。”
陸沉深吸了一口氣,表現出幾分半真半假的激動之情。
等了七年,終于給自己掙得些許自由。
“多謝……師尊。”
他語氣平靜的說道。
內心復雜的心緒。
很快就被掩蓋起來。
“下去吧,為師乏了,天命宮的森嚴規矩,首座之位享有的權力,以及諸般雜事,雪茶都會告訴你。”
羽清玄擺了擺手,一只手撐著下頜,雙眼閉闔,好像真的困倦了。
“是。”
由于有折扇擋著,陸沉看不清魔師的表情,只得躬身告退。
但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天下罕有的七境絕頂也會累么?
“克制!這場拔河才剛開始!七情六欲,不可犯嗔念!”
等到陸沉徹底消失在偏殿,走得很遠,羽清玄這才放下折扇。
眼眶微微泛起如火似的猩紅,猶如奇異的花紋,給她增添了幾分妖異氣息。
未見有任何動作,除了坐著的那張椅子,周遭所有的擺設頃刻成灰。
無聲無息,仿佛傳說中的業火。
將一切都給抹滅,不留任何痕跡。
呼!
過得半柱香。
白皙如玉的手掌上青筋微微收斂,羽清玄再次恢復平靜的模樣。
“見他三日入道,就能引動嗔心,魔種欲念果然厲害。”
她的嗓音不復此前的嬌媚輕柔,反而變得有幾分沙啞。
“也好,七情六欲沖擊越深,越有希望練成這門寶典。”
“好徒弟,坐了驚神首座的位子,你要怎么應付?那些老家伙不敢違抗我,對你下手卻不會含糊。”
羽清玄緩緩起身,雙手負后。
那張椅子立刻焦黑,化為飛灰。
這座偏殿除卻梁柱仍存,四壁仍在,空曠一片,縈繞著滅絕般的可怕氣息。
仿佛是一處死地,叫人不敢踏入。
羽清玄一襲青衫飄蕩,走出偏殿,坐回到那張九龍盤繞,冰玉雕刻的華美座椅上,眺望無邊天地:
“希望我的這位徒弟,能走得遠一些,好生跟其他五脈首座斗一斗,爭出一個光芒萬丈!”
“這樣才能知曉,到底是我的魔種染萬物,還是他的道心無塵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