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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魏先生相助。”
頭關南門,徐藥師對著面皮黝黑的車夫鞠了一躬。
兩刻鐘之前,金不患所帶領的親衛、以及被放進尾關的一眾響馬,順著狹長過道發起沖鋒。
人如蟻群,密密麻麻,不斷地沖擊城門。
縱然用金汁、火油、弓弩,也阻止不了飲馬川的推進。
關鍵時刻,正是魏玉山出手,屈指一彈,于兩百步之外,讓金不患斃命于陣前。
隨后,又連續殺了兩位當家頭目,這才嚇退數千響馬。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魏玉山淡淡說道。
一臉從容的表情,就好似那幾個武道三重天的二流高手,像放上砧板的魚肉,任由宰割。
他在自家徒弟面前沒什么高人氣度,可換做外人,倨傲之色盡顯。
徐藥師非但沒有任何惱怒,反而表現得更為恭敬,低聲道:
“魏先生坐鎮頭關,想來可保無虞。”
他本來對于固守絕龍山,等待援兵趕來的計策并不看好。
最大的原因就是,己方缺乏真正的高手,且人數少于響馬。
哪怕有地利天險,只要飲馬川和登云嶺不計代價,用人命來堆,頭關必破。
但現在卻不一樣,魏先生是武道四重天,憑借那一手殺人于無形的可怕武功,足夠造成極大地威懾力。
“別高興太早,白長山還沒出現呢,這人喜歡沽名釣譽,想來最后一日才會動手……一個喝人血、吃人肉的響馬,真把自己當成什么豪俠了。”
魏玉山言語之中頗有不屑。
世道再艱險,寇就是寇,匪就是匪。
不是講幾分義氣,做幾樁好事,便能改變的!
“魏先生要與登云嶺知世郎一戰?”
徐藥師眉毛一挑。
那可是北地第一高手。
“這由得我么?他若好好待著,什么都好說。”
魏玉山立在城頭上,望著鋪滿成百上千尸首的狹長過道。
“可白長山真想弄成這筆買賣,那就只有斗上一場,分個勝負了,畢竟我這人答應要做的事,絕不會失信。”
他本不欲橫生枝節,后來被自家徒弟說服了。
天命魔教的振興,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正道之法和山門秘藏上。
幾百年沒有人找到過,連前面幾代護法、舵主、堂主都一無所獲。
“唉,我那徒弟要是能長命百歲該多好,如若死他前頭還好,有人送終,死他后頭,還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他娘的……”
魏玉山搖了搖頭,壓下無奈的心思。
五指緩緩舒張,仔細瞧去,似乎有一團團無形無色的氣流縈繞。
啪!
輕輕一彈。
五百步外一只啄食血肉的烏鴉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