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表情卻并無畏懼,帶著略顯沙啞的嗓音,驚訝過后,以十分嚴肅地詢問一句。
“我們,竟然被指控了?”
準尉再次展示了一下文件。
“是的,并且下午就會開庭,考慮到你的身體情況,委員會準許你不出庭,會有人替你辯護。”
李修冷笑了一下,辯護人什么的根本不能信。
“好,雖然不知道我昏迷期間發生了什么,但即便是為了榮耀,為了戰死的兄弟們,我也要出庭!”
準尉看著這名少尉纏滿繃帶并到處滲血的身體。
“法庭距離這里可不近,馬車一路顛簸過去,你可能堅持不到開庭。”
李修面無表情,僅僅簡單說了一句。
“請容許我帶上我的私人物品。”
“好,那么上擔架吧。”
準尉點了點頭,朝著身邊憲兵揮了揮手,兩名憲兵一前一后,將準備好的擔架四手抓住并擺開,此外再無任何動作。
而擔架距離李修的床,還有至少兩米。
李修看向那名準尉,再看向兩名憲兵,沉默了僅僅兩秒,然后死死咬著牙關,憑借著右手和腰部力量,忍著強烈的痛楚,在準尉和憲兵吃驚的眼神中,一點點從床上坐了起來。
痛啊!
痛得要死啊!
但是得硬,得撐住!李修不斷催眠自己,我是個硬漢,我是個硬漢!
他們無非是覺得我不能出庭,那我非去不可!
“咯啦啦啦......”
病床側邊發出一陣咯吱聲,李修雙目充血,右臂胳膊上肌肉青筋暴起,昨天做不到的事情,今天硬是憑著一股狠勁做到了。
呼......
完全坐起之后,李修略微顫抖著緩緩呼出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坐起來之后依舊一言不發,然后再次咬死牙關,側過身,右臂支撐著床沿,然后竟然緩緩站了起來。
和醫生交流后他知道自己的右腿沒有傷到筋骨,理論上是能強行走路的。
李修抬頭看向來傳令的人,對方此刻已經沒有開始的高傲,兩名支著擔架的憲兵都有些不知所措。
在準尉眼中,瓊斯特少尉面色兇狠中帶著猙獰,身上的肌肉都帶著顫動,終于緩緩站直了身體,這過程中他臉上的汗水肉眼可見的增多,卻從頭到尾沒有喊上一聲,更沒叫人幫忙。
光是用看的就知道,這位少尉此刻忍受著強烈的痛楚。
“你們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站起來?你怎么站得起來!”
去找醫生的護士終于帶著醫生跑了過來,進了帳篷就看到少尉已經站在床前。
護士還捂著嘴,一臉震驚的醫生已經沖了過來。
“憲兵也得尊重病人,他的傷勢太過嚴重,不能亂動!”
醫生怒火中燒地對著憲兵大吼,李修則在此時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