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朝著這個警員笑了笑,并對他這個思維略顯跳脫的推測表示肯定,他舉起手杖從衣架上鉤來自己的帽子戴好。
“好了,我們走。”
“回醫院?”
“不,去警局,彼得警官,我忽然覺得你想得沒錯,那個瘋子會因為里奧的抓捕受了點擦傷就立刻想要殺了里奧的親弟弟,那么和我交手之后,肯定恨得咬牙切齒,他隨時有可能藏在各種地方埋伏我,瓦倫丁的警官們越早行動越好。”
戰場帶給穆蘭極大的危險,也帶給他極大的刺激,退役之后生活安寧不少,但失眠和幻覺一直困擾著他,反而是剛剛那次危險的交鋒,卻帶給穆蘭一種久違的感覺。
穆蘭精神有問題嗎?絕對不是,至少他自己是這么認為的,或許他骨子里也是喜歡挑戰的吧。
原本的失蹤案之所以會引起重視,是因為有子爵家的一個孩子也失蹤了,對方和其他貴族給予了警局很大的壓力,而在調查過那個地下室之后,所有失蹤的孩子基本都被認定遇難了。
這就給瓦倫丁的探長和警探們帶來更大的壓力,里奧等人抓捕失敗且多人受傷,動靜這么大,目擊者也不少,案件事實想瞞也瞞不住,說不定第二天瓦倫丁日報的醒目板塊就有這則新聞的一席之地。
正苦惱著呢,忽然得到穆蘭和彼得警員帶來的新消息,在簡單確認后也沒有顧前顧后,一方面同意穆蘭的請求,加派警員保護醫院,另一方面,探長直接命令另一名警探帶著多名警員提著燈和穆蘭一起立刻返回現場。
探長不求今晚能抓捕罪犯,至少也要了解到更多確鑿訊息,關鍵是能用來應付記者或者先一步主動將壞消息之后的好消息告知報社。
他們首先找到了穆蘭和襲擊者短兵相接的地方,隨后多名警員兩人一組,頂著風各自提著煤油燈散到附近仔細查找。
“這邊,你們快來這里!”
一個小巷內,兩名警員朝著其他人打招呼。
穆蘭和警員們一邊紛紛接近這里,在煤油燈的燈光照射下,能發現地面和墻體上有一些血跡。
“他果然受傷了!”
警探蹲下來仔細研究墻壁和地面,再看了看延伸出去的幾滴血。
“看起來他在和你交手之后逃到了這里躲了起來,嗯,躲了挺長時間,應該是確認你已經走了之后才敢離開。”
周圍的警員全都下意識看向穆蘭,警探的話充分說明了一件事,那個變態而可怕的家伙,很怕這位瓊斯特先生。
雖然瓊斯特先生有槍,可之前的十幾位警員也有槍,而且把對方堵在了地下室的,可結果呢?
穆蘭此刻也蹲了下來,出于某種直覺層面的感受,他學著那名警探伸手輕輕觸碰血跡。
恍惚間有各種混亂的感覺在腦海中劃過,他甚至能嗅到一些詭異的味道,精神層面都在微微顫動,打開了另一種超越常理的感觀。
那名警探已經站了起來,一揮手下達了命令。
“我們順著血跡找!”
警員們信心大振,順著血跡尋找,不過結果自然是很快就找不到新的血跡了,畢竟罪犯不可能任由自己不停流血。
但警方的目的達到了,證實了罪犯受創,功勞可以牽扯到警方。
而穆蘭的目的也達到了,帶著一群持槍保鏢追查的同時,從途中到交手地點的過程中不斷嘗試子彈招過來,結果自然是嘗試失敗,可他也有了意外的發現,接觸到襲擊者血跡的時候,他仿佛能感受到對方那種殘酷而癲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