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位地方豪門送走,陳慶又笑著問裴向君道“裴知府這兩天在忙什么”
裴向君目前只是臨時出任太原知府,雖然郡王有點開玩笑的口吻,但他心中還是一熱,他著實有點喜歡裴知府這個稱呼。
“卑職這兩天主要是在清查物資,賑濟饑民,配合軍管恢復秩序。”
“手下文吏都來了嗎”
“回稟郡王,縣衙的文吏和弓手基本上都來了,但府衙的文吏一個都沒有來,府衙實際上還是一個空架子,卑職現在兼任知縣。”
“府衙為什么一個都沒有來”陳慶不覺問道。
“其實郡王也看到了,關鍵就在剛才那兩位,當然不只是他們,還有其他縉紳,他們二人是代表而已,郡王罷免太原府所有官員,觸犯到他們的利益,他們也在變相抵制郡王。”
“那縣衙為什么他們不抵制”
裴向君嘆口氣道“縣衙全部到齊,府衙一個不來,這不就是在暗示郡王嗎他們愿意配合,但也可以全面抵制。”
陳慶臉色陰沉下來,他冷冷哼了一聲,竟然敢要挾自己,這些人活得不耐煩了。
陳慶隨即對裴向君道“把府衙大門關了,貼上封條,你暫時兼代知縣,十三種民生物資全部按照京兆價格出售,尤其是米價和鹽價,必須按照統一定價來,違規者由軍隊去查,這件事今天就要落實。”
“卑職遵令”
王連慶和張揚乘馬車離開了元帥府,馬車內,王連慶有些擔憂道“我們不準官吏回府衙,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張揚哼了一聲,“他自己也說了,大家都是為了利益,但他只考慮自己的利益,為何不考慮我們的利益”
“但是他是畢竟是軍閥,咱們把他惹惱了,恐怕”
“賢弟,利益這東西,你不去爭取,它不會自己到你碗里來,他如果在河東和太原全面實施定價制度,幾天之內,我們的生意都得全部完蛋,王家的米,張家的鹽,還其他幾家的油茶布匹,生意怎么做”
“可是,我們怎么斗得過他張兄,風險太大了。”
張揚瞇眼道“他自己也說了,他的對手是朝廷,如果他一定要損害我們的利益,那也不能保證我們和朝廷合作。”
”我們和金兵的關系,恐怕朝廷不會容忍。”
張揚冷冷道“那你就錯了,如果能控制河東路,朝廷是絕不會在意我們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只會夸我們顧全大局。”
停一下,張揚又得意道“放心,我朝中有人,而且官居高位,我已經寫信聯系了。”
王連慶沒想到張揚居然已經暗中和朝廷聯系了,他一時沉吟不語
陳慶返回了軍營,立刻派人去把情報署在太原府的負責人找來。
半個時辰后,三元酒樓大掌柜鄒洪被士兵帶進中軍大帳。
“卑職鄒洪,情報署派駐太原府主事,參見郡王”
陳慶見這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有些眼熟,便笑問道“我見過鄒主事嗎”
“卑職曾負責京兆府的情報,曾向郡王匯報過京兆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