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主靜心師太帶著六名徒弟在門前等候。
“一切都準備好了,郡王請進”
“煩勞師太了”
陳慶帶著家人進后殿更衣,然后依次上香,然后跪下三拜。
最后一個上香的是余櫻,呂繡發現她臉色不太好,低聲問道“阿櫻,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挺好的。”
“那趕緊上香,我們早點回去休息。”
余櫻上了三炷香,跪下行拜禮時,忽然身體一軟,竟然暈倒在地上。
眾人都大吃一驚,陳慶連忙上前把她扶起,摸了摸鼻息,很微弱。
“快快快師太有酒沒有”
靜心師太心慌意亂道“庵里沒有,我現在去買。”
余蓮反應極快,立刻道“官人,供桌上就有。”
陳慶有也不管了,他伸手把供桌上的一瓶燒酒取下,給余櫻灌了幾口,又用酒搓她的胸背。
片刻,余櫻臉色紅潤了些,呼吸也好一點了。
陳慶這才松口氣,對呂繡道“讓管家去請劉醫師”
劉醫師就是給雪兒保胎的女醫師,她也是陳慶府上專職醫師,她不離開京兆城出診,基本上都是隨叫隨到。
“我剛才已經吩咐管家去請了。”
呂繡一臉擔憂問道“夫君,阿櫻怎么回事”
陳慶嘆口氣,“我也不知道,但剛才她很危險,有種戰場上失血過多的感覺,我們先回去吧”
陳慶取過自己大氅,將余櫻包裹住,起身抱著她向外面的馬車快步走去。
呂繡心中疑惑,她把兒子交給乳娘,拉著余蓮到一旁,低聲問道“你給我說老實話,阿櫻到底怎么回事”
余蓮滿臉懊悔道“我不該替她隱瞞的,阿櫻流產了。”
呂繡大吃一驚,“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我們中午去滑冰,她摔了一跤,結果肚子劇痛,下身流了好多血,我們都嚇壞了。”
呂繡又氣又惱,怒道“她懷孕為什么不告訴我”
“夫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阿櫻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找了一個老嬤嬤問,才知道那是流產,她都嚇哭了。”
呂繡忍住怒氣又問道“阿櫻沒有在外面胡來吧”
“夫人,怎么可能呢”
呂繡想想也對,余櫻是老實姑娘,不會做對不起丈夫的事情,應該是她不懂。
這時,馬車啟動了,呂繡連忙拉著余蓮上了第二輛馬車,兩輛馬車疾速向府內駛去。
不多時,女醫師劉惠趕來了,呂繡給她說了情況,劉醫師立刻開單抓藥,好在府內各種名貴藥材都有,很快熬了濃濃一碗補藥,扶著余櫻慢慢喝下去。
現在還是半夜時分,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陳慶見妻子坐在一旁發呆,拉起她安慰道“阿櫻沒事,好好補補身子,休息幾天就好了,阿蓮照顧她呢,我們走吧”
呂繡和丈夫走出院子里,連忙小丫鬟打著燈籠在前面引路,呂繡嘆了口氣道“夫君,我真的很壞嗎”
陳慶攬著妻子道“你和壞不搭界,你很善良,只是有時候規矩嚴厲了一點。”
“今天阿蓮告訴我,阿櫻失血很多,但又不敢說,也不敢請醫師,是因為怕我嚴懲她。”
“你嚴懲過她們嗎”
呂繡搖搖頭,“沒有,我只是說得很兇,但從來沒有實施過,像阿蓮在你書房違規多少次了,我也沒有懲罰她一次。”
“這條就廢了吧是我自己的問題,和她們無關。”
呂繡點點頭,有些痛心疾首道“這事回頭再說,如果阿櫻這次懷的是男孩兒,那就太可惜了。”
陳慶半晌道“如果阿櫻懷了身孕自己卻不知道,可能阿蓮也一樣。”
有些事情他不好啟齒,但他心知肚明,阿櫻哪一天懷的孕他也清楚,當時阿蓮也在,這對姐妹在很多方面神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