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自知失言,連忙道“就這么說吧現在的臨安朝廷從來就沒有收過荊湖兩路的鹽稅,以前是被楊幺控制,楊幺之后是被私鹽販子控制,現在應該是川陜西軍鎮壓了私鹽販子,從私鹽販子手中奪回荊湖兩路的鹽稅,和朝廷有什么關系”
“原來如此”
鄭統全拍拍腦門道“這下子解決了六個問題,可以狠狠批駁對方了。”
王牧笑問道“不知還有哪個問題沒有解決”
“他們說的第七宗罪,殿下表面上廣招人才,背后卻任人唯親,打壓賢良,非川陜籍不用,令無數求職者絕望而歸。”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
眾人回頭,只見堂下走來兩人,前面是呂頤浩的長子呂晉,后面是一個三十余歲的男子,看起來很干練,正是長駐臨安的雍王特使胡云。
胡云經常來呂府,和呂頤浩很熟,當然,他和鄭統全更熟,兩人一起把臨安京報運轉起來。
胡云進來躬身行一禮笑道“給老爺子拜年”
呂頤浩捋須呵呵笑道“好好你也新年好,大郎,再給胡特使拿張椅子來”
胡云又給鄭統全行一禮拜年,這才注意到王牧,“這位是”
王牧笑道“在下王牧,從前是張相公幕僚,和呂老爺子很熟。”
胡云想了想,忽然道“莫非就是如鏡先生”
“那是張相公對我過獎,實在當不起”
“久聞先生大名了。”
呂晉搬來一張椅子,請胡云坐下,又使女上茶。
鄭統全問道“剛才胡特使說你知道第七宗罪的答案,怎么說”
“不瞞鄭東主,我看到了今天的快報,著實很憤怒,所以立刻來找鄭東主,你的家人說你不在,我又趕來呂府,沒想到鄭東主就在這里,第七宗罪完全是對雍王的污蔑,發泄私憤,偏偏我知道原因。”
“愿聞其詳”眾人都豎起耳朵。
胡云這才不緊不慢道“上個月我接到京兆轉來的文書,要求我在臨安設立一個招賢分館,接待愿去川陜發展的人才,當然有條件,要求有進士資格,或者官聲極好也可以,如果我這里審核通過,然后我一筆盤纏。
這份文書后面就提到了黃有功,說此人也去京兆應募,但期間違規跑去青樓喝花酒,被拒絕錄用,這個混蛋居然想去燒雍王的府宅,但沒有成功就連夜逃走了,所以他才編造了第七宗罪。”
眾人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可以用來揭露這個混蛋了。”
王牧沉思一下道“這樣不太妥”
三人一起望向他,“為什么”鄭統全問道。
“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反而會被黃有功抓住,說他既然敢實名舉報,就不怕我們污蔑陷害他,如果拿不出證據,我們反而會坐實打擊實名舉報的罪名,我不是說不要揭穿他,而是現在不是時候,效果會適得其反,這就是實名舉報帶來的護身作用,不能用這件事來對付,要用別的事情收拾他。”
胡云沉吟一下道“我確實沒有證據,只是公文中提到他而已,但我新來的副手可能知情,回頭我去問問他。”
呂頤浩捋須點點頭,“王牧說得有道理,天子要殺一個權臣,絕不會馬上殺他,而是先貶黜,一年后,大家差不多都忘了,再派人干掉此人,就沒有人關注了,一個道理,現在風頭上,最好不要動黃有功,等這個風波過去以后,大家都忘記了這件事,然后再收拾他。”
鄭統全問王牧道“那依王先生之見,該怎么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