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祿每隔十天左右,就要回家一趟,探望妻兒和老母,他兒子要讀書,妻子也不愿搬去偏僻的莊園,更喜歡熱鬧的城市,只能辛苦劉祿來回奔跑。
出了平門,劉祿沿著一條官道向北而去,一輛騾車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他天不亮出發,一直到天黑才能抵達莊園。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路上行人越來越少,這時,后面的騾車忽然加速,向劉祿追來,迎面出現一名騎馬的男子,馬匹和騾子交錯而過,馬匹上的男子一躍而起,將劉祿掀翻在地,
劉祿大驚,剛要翻身爬起,一把鋒利的匕首頂住了他的脖子,男子惡狠狠道“動一下,割斷你的喉嚨”
這時,騾車在身邊停下,跳下兩名大漢,將劉祿捆綁起來,嘴堵住,頭上罩了一個黑布袋,將他扔進了騾車內。
劉祿驚駭之極,他以為自己遭遇了土匪,要被謀財害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頭套被扯掉,劉祿眼前一亮,他慢慢轉過身,發現自己在一間空屋里,面前站著幾名彪形大漢,在彪形大漢中間是一名皮膚黝黑的書生。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劉祿驚恐問道。
“這是你的牌子”書生手中拿著一塊鐵牌。
劉祿點了點頭,那是他的家族身份牌,男子看了看又問道“上面刻著零七是什么意思”
“是我的身份編號,我在家養仆中排名第七。”
“帳房小劉貴排第幾”種桓又追問道。
“他排第五”
“京兆的大劉貴呢”
劉祿心中愈加困惑了,但他不敢隱瞞,只得老實交代道“他排第三”
“好吧你的主人劉真是什么人”種桓回到主題中。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
旁邊梅午手中翻出一把匕首,頂住他的耳朵冷冷道“你只管老老實實回答,多問一句,我割掉你一只耳朵”
他稍稍用力,一縷鮮血從劉祿耳邊流下,嚇得他大喊“別割別割我說就是了。”
“說吧”
“我主人叫做劉真,原來是汴梁的第一大糧商,賣了幾十年糧食,攢下很多財富。”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種桓蹲下來,冷笑道“劉真全家十一口,在靖康元年就全部被殺了,死在船上,他家的十幾船財產也被搶走,你家主人應該就是殺劉真的強盜,你們是他的手續愛幫兇,我說得沒錯吧”
劉祿的臉色刷地變得慘白,隱藏了十幾年的秘密忽然被揭開了,他低下頭,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說吧老老實實交代,我饒你一命。”
“你們是朝廷派來的”
種桓取出令牌在他面前一晃,“我們是西軍內衛,追查一樁交易,你說吧不要讓我動手。”
“西軍”
劉祿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咬牙道“我家老爺和西軍有什么關系,你們是在多管閑事”
梅午手一揮,劉祿頓時半個耳朵消失,鮮血迸出,滿臉是血。
劉祿痛得尖叫起來,“我說我說別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