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折彥質告訴小妾杜氏,他可能要去朔州兩日,讓她好好在家里照顧孩子。
杜氏暗喜,她這些天和杜順奸情火熱,只恨沒有機會,現在丈夫要去朔州,機會豈不是來了
她滿口答應,晚上又好好伺候了丈夫。
次日上午,折彥質騎馬帶著親兵走了,杜氏連忙讓心腹使女小蘋去通知杜順過來,同時照例又把所有使女都趕去外宅,說是有機密要和兄長商議。
這個借口用得太多,她自己都有點麻木了。
半個時辰后,杜順急不可耐地跑來,兩人立刻擁抱在一起,心腹丫鬟小蘋和往常一樣在內宅門口放哨。
這時,在另外一間屋里,使女春水從一口大箱子偷偷爬出來,她天不亮就被折彥質安排躲在里面。
春水跑到寢房窗下偷聽片刻,頓時面紅耳赤,連忙向后宅小門跑去。
折彥質給了她鑰匙,打開后宅門,折彥質便陰沉著臉站在門外,剛才他親眼看見杜順熘進自己府中,他終于相信了。
“老爺,他們在呢”
折彥質鋼牙咬碎,抽出寶劍一言不發沖進內宅,使女春水嚇得不敢跟他過去。
折彥質走到門前,聽到了房間里的靡靡之音,他心中勃然大怒,“砰”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
房間里,一對野鴛鴦正在胡天胡地,折彥質沖進來,嚇得兩人尖叫起來。
杜順一躍而起,向窗外逃去,折彥質一步上前,一劍刺中他的后背,杜順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折彥質用長劍頂住他的咽喉,殺機充滿他的胸膛,瞇起眼道“你這個禽獸,竟然和自己妹妹茍且,你該死了”
杜順自知難免,這一刻他沉靜下來,冷笑一聲道“我們并非親兄妹,一直情投意合,若非你強娶了她,她就是我的妻子,是你奪走我的女人,你還有臉說”
“你們去地下做夫妻吧”
折彥質長劍一送,結果了杜順的性命。
折彥質提著血淋淋的長劍走進里屋,杜氏已經穿上內衣,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看在我伺候老爺一場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我再不敢了。”
折彥質咬牙道“我娶你時就發現你非處子,我也忍了,沒想到居然是”
他舉劍狠狠刺向杜氏,忽然小床上的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折彥質一驚,眼睛頓時紅了,他舉劍走向搖籃,痛苦萬分道“這孽子一定不是我的兒,是你們的野種”
小妾嚇得抱住他的腿大喊“老爺,他是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你殺他會后悔一輩子。”
“難道他不是杜順的種嗎我六十歲了,還能生兒子”
“老爺,杜順不能生育,他告訴我了,他生不了孩子,老爺,懷孩兒的時候我沒碰過杜順。”
折彥質一回頭,顫抖著聲音,“你說的是真”
“我所說句句是真,老爺去找保和堂問羅醫師,他知道杜順的情況。”
折彥質想起杜順成婚幾年,確實無兒無女,他心中又動搖起來,心疼的抱起兒子,孩子在他懷中哇哇大哭,一種父子特有的情感交流又重新縈繞在他心中。
折彥質忍不住老淚縱橫,當啷扔了劍,抱著兒子失聲痛哭起來,“我的兒啦”
過了良久,他看著跪在地上小妾,半晌問道“你真名叫什么”
小妾低頭道“奴家姓楊,是杜家收養的孤女,準備長大后給杜家傳宗接代。”
“那你為什么又愿意跟我,而不跟杜順”
“他父母嫌杜順整天在外面鬼混,便想給他找門好婚事,又見奴家長得有幾分姿色,更想待價而沽。”
折彥質見兒子還在哭,便把孩子遞給小妾,小妾連忙拉起小衣喂奶,孩子頓時不哭了。
折彥質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孩子離不開娘啊本想立她為續弦,這下算了,讓她把兒子養大吧
折彥質畢竟已經六十余歲,對男女之事看得不是那么重了,在他心中,兒子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自己的尊嚴還重要,雖然小妾偷男人,但也事出有因。
“你去別的屋吧這邊我要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