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五名相國快步走進了御書房,每個人都神情凝重。
秦檜躬身道“陛下,現在還沒有具體戰報,甚至連飛鴿傳信也沒有,形勢尚不明朗,但京報卻妖言惑眾,挑撥民眾情緒,微臣建議查封京報,請陛下批準”
趙構嘆了口氣道“如果真是全軍覆沒呢”
“陛下,這是兩件事,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過于看重,但京報卻挑撥民眾情緒,敗壞朝廷信譽,削弱陛下威望,實難饒恕。”
朱勝非也在旁邊挑撥道“陛下,不管戰報是不是真,京報沒有資格在朝廷前面發布這種消息,給朝廷帶來極大困擾,上次海州慘敗也是京報先刊登出來,造成的惡劣的影響到現在還沒有消除,如果朝廷任其所為,那么朝廷的民心就漸漸渙散了,這或許就是陳慶發行京報的目的。”
黃龜年急忙道“陛下不可,現在臨安城群情激憤,若查封京報,必然會引來更大的混亂,更會損壞朝廷的信譽,而且一定引來陳慶的報復,當年可是陛下親口答應開設報館,微臣認為,可以約談,但不能禁報”
趙構發現徐先圖站在最后,一直沉默不語,便問道“徐愛卿的意見呢”
“微臣在想別的重要事情,沒考慮這種小問題”
“小問題”
秦檜不滿道“整個京城的輿論都被陳慶控制了,你居然還敢說這是小問題,那請問徐相公,什么是大問題。”
“張俊占領了江南西路是大問題,他現在會不會兵分兩路殺向臨安,我覺得是更大的問題,張俊大軍什么時候殺到臨安城下我們拿什么守城秦相國認為這些都是小問題嗎”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這種事情會發生嗎”秦檜怒視徐先圖。
話音剛落,內侍在門外稟報,“陛下,嚴州急報,淮西軍兩萬先鋒已殺進衢州,嚴州告急”
“啊”
趙構騰地站起身,急道“徐相國,這可怎么是好”
徐先圖冷冷道“陛下可以問秦相國,他說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你”
秦檜怒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一點也不顧大局”
徐先圖很平靜道“陛下若要聽微臣之言,請把秦相公請出去,否則微臣說的任何建議,他都會反對,然后他提出的建議,一定是慘敗結局。”
秦檜大怒道“一派胡言,我什么時候提出的建議是慘敗結局,你把話說清楚”
“海州之戰是不是你慫恿陛下催促宋軍進軍我身在揚州,頒旨特使卻繞過揚州,繞過我這個主帥,難道不是你的責任
催促李回即刻進軍,不也是你的建議嗎結果導致中計全軍覆沒難道你沒有一點責任還有,把張俊逼反,是不是你唆使陛下所為陳慶占領荊湖南路和北路,是不是你強行插手談判導致”
“夠了”
趙構臉上掛不住,徐先圖的指責讓趙構聽得格外刺耳,他一拍桌子喝道“你們都統統出去,出去”
眾人只得告退出去,秦檜和徐先圖互相怒視,跟著出去了,這時,趙構擺擺手道“徐相公留下”
秦檜心中惱火,暗暗咬牙,只得加快步子出去了。
御書房內只剩下趙構和徐先圖兩人,半晌,趙構嘆口氣道“不談秦相公,說說眼下的局勢,現在形勢危急,朕該怎么辦”
“陛下要先恕微臣直言之罪,微臣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