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聽到這里,李銘善便已經察覺到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了,有一團模模糊糊的東西一閃而過,快得他沒有抓到,卻是讓他更加的焦急。
意識到眼前這位女修,顯然是有著真本事的,很可能足以給自己解惑,李銘善立即態度一變,趁著虞安瑤停頓的空當,說道:“客人說的都對。我做菜,確實是這般執行的。可是這么多年來,卻是讓我越來越迷惑,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不是值得,是不是正確的。”
見虞安瑤沒有著惱,李銘善便又繼續說道:“不瞞客人,最近我確實是愈發感覺到了這一種困頓束縛,讓我都快要失去做菜的樂趣,這讓我很是恐慌,卻一時找不到解決之法。客人,如果你能夠為我指點一下迷津,還請莫要計較我之前的莽撞冒犯,不吝賜教。”
見李銘善的態度放低了,有了要請教的意思,虞安瑤這才微微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李靈廚,賜教談不上,我只是想說一說我對這些靈食的看法而已,與李靈廚交流交流。”
對方給面子,李銘善自然不會不領情。
而且,他也覺得有些奇怪,跟這個陌生的客人說著話的時候,他很容易就冷靜了下來,如沐春風般,躁意快速地消散而去。
因此,李銘善露出了他今晚第一個心平氣和的笑臉,客氣地說道:“客人,請講。”
點了點頭,虞安瑤這才說道:“李靈廚做的才,真的很美味,與菜譜所教授的,是一般無二了。這,是李靈廚的優點,但也是李靈廚的束縛。”
見李銘善認同地點頭,虞安瑤繼續說道:“在處理靈植的時候,各樣的情況之下,處理的方法也是會有一些差異的,而并非是一成不變。烹飪的每一步,更是可以按照自己心里頭的感覺與想法,根據靈植與火候,以及搭配的不同,做出不一樣的菜來,并非要完全按照菜譜,丁點兒的偏差都不能夠有。”
頓了一下,虞安瑤接著補充道:“說起來,這兩菜一湯,與菜譜一個樣,李靈廚做的時候,自然是可以保證色香味俱全,可惜,也正是因為這樣,讓這兩菜一湯,空有美味,卻是少了靈廚的心意在里頭。靈廚做菜,除了必要的烹飪方法之外,還有自己對菜色的感悟,也是會融入到里邊的。”
看著李銘善,見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虞安瑤繼續說道:“如果李靈廚做菜的時候,全部都是一成不變按著菜譜來的,那么,如果有高階傀儡出現的話,便足以取代李靈廚的位置了,李靈廚認為呢?”
雖然虞安瑤沒有直說,但李銘善怎么會聽不出來,這位客人是在說他如同一個莫得感情的傀儡吧。
有些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李銘善倒也不是不能夠接受虞安瑤的說法。
這一些,確實是他所欠缺的。
自從他當上靈廚之后,最為害怕的,便是自己做的菜走了樣,沒法保留里邊的靈氣,才會嚴格地按照菜譜的要求來燒菜的。
這樣子的結果,便是他燒的菜是很好吃,但是,卻越來越沒有特色,他也是越來越沒有燒菜的樂趣了。
或許,是他自己的心思太重,才會讓自己陷入了迷惑之中,反倒是將自己給逼得快要魔障了。
只不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想到了,但李銘善還需要時間去消化,去總結,再想到解決之法。
暫時,他也只能是謝過虞安瑤跟楚沐桓之后,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