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刻費司佛就把剛吃進去的飯菜噴了出來,要不是上官笙蘭擋住了他的臉,別說這一桌子的菜肴了,估計上官笙蘭自己也得被噴一臉。
放下盤子,上官笙蘭有些微怒地看向費司佛,剛想開罵好端端地你發什么瘋,要報復我也別用這么惡心的方式,卻發現費司佛睜開了他那雙經常瞇起來的瞇瞇眼,像是見了鬼一樣看向自己身后。
微微皺眉,上官笙蘭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正在干的事情,甚至有人的勺子歪斜倒了自己一褲子飯菜都沒察覺。
雖然他們看起來不像是見到敵人入侵了,但是能把身經百戰的老兵和前水匪頭子搞得目瞪口呆,這得是多稀罕的事情?
心里有些發毛,上官笙蘭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后,慢慢轉過去身子。
隨后她就看到黑具渾身是血,衣角還不停滴答著暗紅色液體,指著一卷海藍色絲綢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看起來黑具現在心情還蠻不錯的。
傾斜一下身子,看到黑具身后那一長串鮮血淋漓的暗紅色腳印,上官笙蘭的心情就沒他那么好了。
努力克制著暴打黑具一頓的沖動,上官笙蘭在心里不停告誡自己這是食堂,不能把血濺到手下的飯菜里。
再看一眼黑具脖子附近以及白發上就像破碎豆腐腦一樣的白色黏液,上官笙蘭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打回去打的念頭。
也許是氣急了,上官笙蘭居然對著黑具微微一笑:“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看到這個笑容,費司佛和周圍的軍士刷一下全部散開,所有人都背靠墻壁貼得緊緊的,生怕下一秒即將發生的暴行會牽連到自己。
也不知道是心大還是單純因為自己自愈能力太強導致不怕死,黑具歡快地攤開手上海藍色的卷軸,指著已經沾染少許血跡的絲綢上一處鬼畫符,邀功一樣說道:“主……”
看了一眼笑容更加燦爛的上官笙蘭,以及周圍背靠墻壁瘋狂搖頭的眾人,黑具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動物察覺危機的本能讓他立刻改口道:“笙蘭,這里說要你去充當塞壬的護衛,送到京城后任務就結束了。”
上官笙蘭聞言一拍桌子,上好的楠木桌頓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緊跟著就被難以想象的磅礴巨力轟散,成了一地碎片。
心中大罵黑具,心說笙蘭這也是你敢開口叫的?費司佛和一眾軍士紛紛扭過臉去。
倒不是不忍目睹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殘暴行徑,只是不想被噴一臉血。
更別提萬一要是腦漿子都被打出來了,正臉還對著的話,那得多惡心?
想到這里,眾人的嘴巴閉得更緊了。
下一刻,一雙秀氣但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黑具的雙肩。
肩膀傳來的那難以抑制的劇痛和無法掙脫的力道讓黑具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撕成兩半,頓時有些不安地扭動起來。
扭了幾下,發現自己的確掙脫不開上官笙蘭鐵鉗一樣牢牢抓著自己肩膀的大手,黑具剛想要開口求饒,卻發現上官笙蘭眼中似乎沒多少怒意,更多的則是抑制不住和天無絕人之路的驚訝與喜悅。
“你能看懂海族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