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唐元,遙想當初你拜入我唐門麾下,對于煉丹、陣法之道堪稱癡迷,進境一日千里。可對唐門成名之技暗器和制毒之術卻頗不以為然,我當時還奇怪,現在想來,你既是蜀山弟子,看不上我唐門這些微末技法卻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如今又如何?正是當初你看不上的制毒之術要了你的命。如今看來,還真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唐児沒想到,面對死亡的唐元卻顯得很坦然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正所謂:生死有命,萬物早有定數,若我唐元今日身死,卻也是應有此劫。”
“唐元,按理說以我唐門家法,今日必留你不得。可是畢竟,常格不破,人才難得。
唐元,聽我一句,如果你愿意就此脫離蜀山,入我唐門,那么我唐児愿意拼出性命來保你,甚至可與門主商量,將少主之位也傳與你。讓你做我唐門未來之掌門,
正所謂:寧為雞首,不為牛后。唐元,你想想,做我一派之掌,總好過山中一個無權無勢的小道士。”
“師叔此話何意?”
“唐元,你可將此間之事盡數告知于蜀山清微掌門,就說受不了山中戒律,又慕我唐門威名,因此意脫離蜀山,入我唐門。我想以清微掌門之為人,定然不會為難與你!”
“哦,待我脫離蜀山之后,師叔便再無顧忌,可大方出手么?”
唐児面色微紅,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撫衣袖道:“你,不識好歹...”
唐元微微一笑道:“師叔,我出生之時恰逢瘟疫流于蜀中,死者不可計數,我姜家村幾百口子就剩下我與絕知二個人,是清微掌門將我救起。掌門之恩,形同再造,因此,退派之事在也休提,莫要弄丟了我們二人僅剩的那點情面...”
“既如此,”
唐児的臉上一陣變幻,不過最后,還是生生忍了下來:“既如此,那我在退一步,我不求你脫離蜀山,只要你保持現狀,明面上為蜀山做事,暗中卻聽我唐門調遣。”
“哈哈,師叔說笑了,正所謂:一馬不鞁雙鞍,忠臣不事二主。某雖不才,卻還做不出此等左右逢源、內鬼雙面之事。”
“那既然這樣,就沒得談了。”
就在唐児大袖一揮,下定決心打算另諸位長老一擁而上之時,卻聽對面的唐元道:“師叔,且慢,反正我人身受制,以為魚肉,早殺晚殺卻也不急于這一刻,可否能聽我一言?”
唐児想了想,爾后面無表情的道:“你說。”
“師叔,我雖為蜀山臥底,卻發誓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唐門弟子,出賣唐門利益之事。
如今弟子離開,亦可以做出三諾,第一:從此之后行走江湖弟子絕不在用唐門武功,
第二:唐門絕學決計不會在弟子手里流傳與外,
第三:弟子日后行走江湖,若遇到唐門子弟,定會盡量提點照拂一二。不知師叔意下如何?”
唐児沉吟片刻,爾后道:“既然你如此坦誠,看在你是蜀山派弟子,又確實未做過出賣唐門利益之事,故可免一死。
不過,你畢竟是叛師出逃,白白浪費了我唐門十年培育之恩,若不懲戒,何以揚威?為振我唐門法紀,今日,你只需自斷手腳筋脈,便與我唐門再無瓜葛。”
“師叔說笑了,先不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可輕易損傷?我蜀山功法,無論御劍術還是五行靈術,俱需要手腳俱全才能施展,安能自斷筋脈?如此豈非自斷武功?”
“既如此,那便沒得談了。”
“確實沒得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