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伯回答道:“怎會不知道,集市上人都跑光了,大半個常陽縣城都已知道此事……”
易軒接口道:“敢問嚴老伯,上次偶然聽您提起玉笥書院制符師,不知可有相熟之人呢?”
嚴老伯接過話頭,娓娓而談:原來這嚴老伯姓嚴名建木,年輕時也參加過玉笥書院的招新大比,僥幸加入書院外門學習制符之術,無奈天資所限進境緩慢,年歲大了后只好請辭,憑著在書院修行練就的制作符紙的技藝在這集市販賣度日。這制符之術對修士的靈識、靈根均有嚴格要求,且要有名師系統的指導學習,像易軒這樣憑借自己的胡亂摸索便能制作的實屬異數……
嚴老伯繼續問道:“我說小易啊,你現在制符大概有幾成的成品率啊?”
其實這種問題絕對事關修士的個人隱秘,非至親好友不可詢問,要不是易軒主動問起書院的事情,嚴老伯也不會過問如此問題。
易軒走到嚴老伯身旁,低聲說道:“小易我最近廢寢忘食勤學苦練,十張符紙我大約能制出二張,但主要是低階的火球符或者水箭符。”易軒留了心眼,沒敢把自己利用小鐘修煉之后接近十成的制符率告訴嚴老伯。
嚴老伯仔細尋思了一番,說道:“這個成品率放在玉笥書院只能算是勉強,也就是一個制符學徒的水準,要知道書院的初階制符士進階考評可是要制作低階五行符箓達到三成以上的成品方可。”
易軒聞言,心中若有所思,但面色不改,隨口說道:“多謝嚴老伯指點一二,小易我心中有數,先告辭了……”
接下來的幾天,易軒心中患得患失,沒有心思練功,連店里生意也懶得照顧,每天要不是到散修集市打聽消息,又或是在百齡酒家看眾人踴躍報名,一時間竟亂了方寸。
這天早晨,易軒煩悶的躺在床上,心頭仍在計較得失,卻發現臥室窗欞上一只蜘蛛在織網。由于天氣濕冷,那蛛網的網絲經常折斷,但那蜘蛛勤勤懇懇、鍥而不舍最終還是將一張網織成,等著獵物上門。
易軒心中一震,有感而悟:這修真本就是困難重重,如不能披荊斬棘,百折不回,必將一事無成。這幾天自己瞻前想后,幾乎亂了心性。報名參加招新大比,如能進入書院,大不了憑借制符一術作為掩飾,同時低調修行,只要自己謹言慎行,小鐘的秘密還是大可放心的。
打定主意,易軒奮袂而起,連日來的心頭的郁悶之情一掃而空,頓覺神清氣爽,仿佛境界了微微的提升些許。急急忙忙起來洗漱一番,換上干凈衣服,出門朝百齡酒家報名去了……
不到盞茶功夫,易軒疾步如飛的來到了百齡酒家門口,因為已經過去數日,報名的散修已不似開始時那樣人山人海,但還是有數人在排隊。等得片刻,便輪到了易軒。
玉笥書院外院長老黎昊空仍舊一副書生打扮,眉宇修長,額骨高聳,端坐在一把紅木座椅上,面前擺放一張烏木長條桌,桌上放置一個名冊,一堆玉符和一塊五色石頭。易軒上前幾步,走到黎昊空面前的條桌站定,還未來得及開言,只見那黎昊空頭也不抬,冷聲問道:“姓名,年齡,修為,何方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