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的劇痛傳來,林嵐一陣齜牙咧嘴,強撐著撕掉褲子的布條,正欲給自己包扎,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攔下,抬起頭,秦山遞來一個藥瓶。
“先上藥,”秦山說道,“刺尾沙蝎的鉗子沒有毒,但以防萬一。”
林嵐面色沉靜地點點頭,低頭上藥。
“檢查一下行李,繼續上路。”張濤一邊招呼弟子,一邊向自己的馬匹走去。
一道魁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前路。
“秦兄,”張濤嘴角一抽,沖秦山一抱拳,“有何見教?”
“為什么不救他們。”秦山面沉如水地逼視張濤,面色已然不善。
張濤面色一肅,卻是面不改色道:“我要保證其余弟子的安全,他們二人擅自......”話說到此處卻是說不下去了,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滾下,牙關緊咬,仿佛在承受什么莫大的壓力。
不得不說,張濤準備好的說辭極為巧妙,當時留下的執事只他一人,如果救下林嵐,剩余的弟子確實有可能在這段時間內遭到攻擊。而秦山要是強行發難,只會讓弟子們覺得他一意袒護養子,不顧他人安危。
但張濤低估了秦山對林嵐的愛護和霸道,此時秦山的目光已經冷冽至極,接近丹元境的氣勢毫不收斂的壓迫在張濤身上,仿佛一朵孕育著雷電的烏云壓下。
在張濤周圍的弟子也皆是面色一白,驚懼地看秦山一眼,像是老鼠遇到貓一般飛快向一旁躲開。
威壓!這是所有修煉者都有的東西,但強弱不同,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彼此間的威壓難以對對方造成什么影響。
但實力差距大的情況下,強者催動自身氣勢,可以對弱者產生莫大的壓力。
秦山面色陰沉、雙臂抱胸,聚元頂峰的氣勢被催動到極致,威壓如巨石一般壓在張濤身上。“擅自什么?”
“秦山,你不要欺人太甚!”張濤咬牙低吼道。
秦山冷笑一聲,“我欺人太甚?”聲音一低,語氣中已經多了一份令人發毛的森然:“要是我兒子出了意外,我讓你給他陪葬。”
最后一句話聲音極低,在場除了張濤面色清白交接、飄忽不定,再沒有第三人聽清秦山說了什么,但想想大概也能知道,這位長老之下的最強者為何發怒。
而引起這一切的人,正在秦沐云的照顧下面色沉靜地包扎著傷口,仿佛全然不知另一邊的騷動。
“林嵐哥哥,你怎么啦?”秦沐云歪了歪頭,問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見你這個樣子過誒,臉色平靜得可怕。”
“我?”林嵐一怔,朝秦沐云一笑、搖搖頭,面色恢復如常,“沒什么,只是覺得剛才差點連累你,很過意不去。”
秦沐云聞言,臉色卻是一紅,道:“沒...沒有關系的,你沒事就好。”
林嵐摸了摸秦沐云的頭,眼角的余光瞟到站在一起正向這邊看來的周諾和唐兵,目光驟冷。
有些吃力地站了起來,林嵐喃喃道:“既然你們想要置我于死地,那我把你們殺了,似乎也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