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一個小小房間里,兩人相對而坐,四目相對,燈火昏暗,給房間增添了某種別樣的美感與韻味,一種奇妙的充滿哲學的氛圍悄悄地醞釀起來。
“咳,現在到了客棧,還訂了最頂級的有隔音法陣的房間,你總可以告訴我你發現什么了吧。”葉青率先打破這種氛圍。
“首先,說我們遇到的第一個尸體,尸體的脖子被兇手割開,傷口上殘留著濃濃的陰邪之力,一個可能是蠻荒境十層的人殺掉一個普通人,為什么要留下這么濃的陰邪之力?這股陰邪之力氣息濃厚,會掩蓋其他的一些氣息,會干擾我們的感知,。它要掩蓋什么?尸體里有什么?我進行調查的時候,發現幾人根據描述來看,都體型較大,這是為了什么?”林羽頓了頓,繼續說到:“巡邏隊每次都是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有的就是在現場,那么兇手能跑哪里去?屋子里所有物品都被仔細檢查過了,還有什么沒有在公眾眼下進行詳細的檢查?兇手又為什么要將尸體留下?“
說到這里,葉青瞳孔微微一縮,“沒錯,兇手就藏身于尸體當中。”林羽繼續道,“我們檢查尸體時,并未將尸體剖開檢查,只是最基礎地檢查了尸體的傷口,在幾起案件的細節中,邪修都未在受害者腹部下手,來確保巡邏隊來后,進行的初步檢查不會發現他的藏身之處,而選擇體型較大的人,則是更好的輔助其進行隱藏,再加上我在死者腹部感受到了血腥氣,所以可以斷定這部分過程:兇手將受害者殺害后,劃開尸體腹部,使用特殊法術,藏身于尸體中,同時將劃開的傷口以某種手段恢復,這就是巡邏隊之所以每次第一時間趕去,卻又無法發現兇手的原因。”
“然后尸體被城主派人收走了?”葉青陡然一驚,生出不妙的預感。
“這部分過會兒再說,然后是為什么他能在人們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潛入受害者家中并將其殺害。經過實地調查,我發現死者,要么庭院中就有茅廁,要么家離茅廁不遠,有些茅廁還是新建造的,而我在街道上行走時,總是聽到街邊的人在抱怨最近老鼠特別多,我們也時常能見到老鼠在街道上轉悠,老鼠為什么在近日來憑空增多乃至行走在街道上都讓人感覺不到奇怪?在這種情形下,人們會去特意關注進入死者家中的一只老鼠嗎?”
“你是說,兇手變化成了老鼠?”“我曾經閱覽過宗門典籍,歷史上有個小宗派叫鼠門,宗中有秘法,可使人變化成老鼠,以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不過這個鼠門應該早已滅門了才對,可能兇手竊取到了這種秘法。最近老鼠增多,就是為他行事作遮掩。而事發地點多在茅廁附近,這是為了借助下水道來進行移動、隱蔽。”這個世界的城市是有下水道系統的。
“所以,這部分過程是:兇手平時以老鼠形態藏匿于下水道中,先到達受害者附近的茅廁,再以老鼠的身形抵達受害者家中,從而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人殺害于家中。”
“最后,再談城主府,為什么城主會專門派人來將尸體收走,并且拒絕別人對尸體進行更深一步的檢查?以城主的修為,兇手的隱匿不可能有效,但尸體每次都被收走,而不久后兇手會再次出現,城主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恐怕不言而喻,而且,針對這個案件,下水道明明是最有可能有人藏匿的地方,為什么城府不讓人去封鎖、檢查?城主城中鼠潮吧爆發,相關人員怎么沒進行相應的措施?城主府,恐怕整個都有問題。”林羽說到這,看了看葉青道,“所以你之前要是在城主府留下來吃頓飯,再順便借宿一晚,那可能明天我就見不到你了。”
葉青一陣后怕,以后若有人邀請自己去吃席,自己一定要......猶豫幾下再答應。
“但是,城主府自導自演這部戲,是為了啥?自己派人制造命案,然后制造這個案件,然后...?”葉青疑惑道,“然后案件就會上報給宗門,很多弟子就會前來,然后一個個杳無音信,甚至城府可能把派來進一步查探的長老吃掉,甚至目的就是削弱圣天宗。”“這么說,那我們不很危險?”葉青看了看四周,感覺這間房間都變得不安全了起來。“但是他一個城能吃掉的弟子、長老又有多少?九牛一毛罷了,這樣削弱圣天宗,恐怕,沒啥作用啊。”“一個城沒啥用,若數十個城同時都是這樣呢?”葉青再次感到身子一寒,若這么多城市同時暗中削弱圣天宗,恐怕......
“不過,為什么我們在城主府時沒被拿下?為什么這個戲還要做得這么足?隨便弄個案件報上去,把人搞過來干掉不行嗎?”葉青的腦袋嗎里裝滿了問號。
“這一點,恐怕是因為城防軍的緣故,城防軍以及城里的巡邏隊都不是由城主掌控,而是聽令于軍隊統帥,軍隊統帥和城主同級,同樣是洞天境強者,所以可能城主府是出了問題,但是城主府又要瞞過軍隊,所以一切都要暗中進行。不過...我們進入府中時,確實就可以將我們拿下,最起碼可以先禁錮我們,再派人偽裝我們出城,讓城防軍察覺不到我們的狀態,為什么剛才城府沒動手?這一點我同樣想不通。”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兩位圣天宗弟子在嗎?城主有請。”房間內燈火昏暗,映照著兩人彼此的面孔,房間內寂靜無聲,只能聽到兩人砰砰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