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上這一頓,席上不光是他王某人,還有這次會展的支持單位、主辦單位和承辦單位的一些相關負責人,盡管有些不是頭幾把交椅,但也足夠有面兒了。
而等范寧到地方的時候,一桌子人也已經陸陸續續的到的差不多了。
王濤作為召集人,自然要給眾人做介紹,什么委員會的委員啊、汽車工業公司的經理啊、經銷商商會的副會長啊、什么相關單位的局長、副局長啊的,一圈人認得范寧腦門子直抽抽。
倒不是記不住人,實在是夾在一幫子油膩中老年的中間,這感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好在范某人如今今非昔比,說說場面話、做做場面事也算是頗有了些心得,臉上露著商業微笑,配合著穩重得體的應答,倒也其樂融融。
主要是這里的人都超會做人,說起話來又好聽,什么年輕有為、一表人才的騷話一套接著一套,范寧再是不喜歡油膩,他也得虛心聽著。
畢竟夸獎的話,沒人嫌多的嘛……
接風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一開始大家還努力維持自己的人設,矜持的吃餐喝酒聊聊天。
但,酒是個好東西啊!
三杯馬尿下肚,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都能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的話多起來。
更何況一群經常打交道的老男人們一起喝酒,即便有范寧這個不知根底的小年輕在場,但一個小時后,這場面也開始“失控”熱鬧起來。
范寧更是發揮出自己酒桶的本事,杯來盞往,逢酒必干,一番豪氣暢飲,生生干倒幾個不服氣的酒癮子,這才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和眾人告別離開。
在保羅的扶持下出了大門,范寧晃晃悠悠的站在門口和王濤握手告別,“王……行,行長,放,放心,你們家的這個……V,VIP客戶,我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誒喲,那感情好!謝謝范總了!”
“客,客氣!王,王行長見諒,我,我是真不勝酒力了,這,這就,告辭了……”
“好,好,范總再見。”王濤拍拍保羅的手臂,語重心長道:“好好照顧你們范總,這喝的,回去弄點解酒湯喝喝,一定要照顧好啊!”
“王行長放心……”保羅微笑點頭,便扶著意識已經“模糊”的范老板坐上了趙大海開過來的車。
范寧閉著眼靠躺在后座上,似是熟睡過去。
等車子滑行出一段距離,方才倏然睜開雙眼,回頭看看空無一人的大門口,悠悠道:“這迎來送往的商業交往,真是累人的緊……”
保羅頷首道:“辛苦先生了,往后不愿意參加的話,先生其實可以拒絕。”
“什么話。”范寧搖了搖頭頭,“坐什么位置干什么事,哪有人真能置身于這世間之外的……我又不做隱士高人,既然混蕩紅塵,有些事就難以避免、不得不為……”
“先生想的通透,可喜可賀。”
“哈哈哈,你啊你,真當我不懂這些啊?以前只是能避則避,不愿過多摻合而已。”
保羅挑挑眉,靜待下文。
范寧揉揉太陽穴,緩緩道:“現在卻是時候做好心理準備了,以后隨著事業發展壯大,這類應酬就很難完全避免了,現在就當是提前練習……”
其實一直以來,大多數情況下,范寧對自己的B數都是很清楚的。
系統的選擇直接讓他躍升至財富的最高階層,然而也就僅限于此了!
他本人的思維、見識也好,行為、認知也罷,依然只是原本的那個小屁民沒變!
所以他才選了保羅,并且把大多數事情交給保羅去安排,因為他能帶著范寧去打破、飛躍那種階層上的無形桎梏。
這也是為什么他明明有很多活動邀約,卻默認拒絕不去參與的原因。
因為心虛,也因為來源于本質的不自信。
有句話叫極度的自尊多來自極度的自卑,換到范寧身上,就是他表現出來的極度自信其實也是因為極度的不自信。
所以在剛剛得到系統的初期階段,他一直在默默蟄伏,默默觀察。
直到當他逐漸對所謂富豪階層有了更多的基本認知,并完成基礎的心理建設之后,該屬于他需要去面對的,他才不會繼續選擇逃避。
說白了,這是源于一個典型金牛座的簡單的生存智慧:只有心里有了概念,為人處世方能有的放矢!
而現在,就是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