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言教訓了五鼠一番后,便讓戒空送他們下山。
展昭和戒空雖然不甘愿,奈何師尊發話,卻也只得依言而行。
“不要這樣。”
衍悔大師滿不在意道:“出家人五蘊皆空,早已參透生死,你不要太執著了。”
沒辦法,師父都這么說了,展昭也只能放下。
吃過飯,程光找展昭問了下五鼠的住處,了解到五鼠都沒有房子,平常都居住在小鎮西邊的一間破廟里。
程光徑直下了山,到了小鎮上又找路人問了路,才找到那間破廟。
站在廟外看著五鼠的居所,程光也是微微一怔。
就見那破廟頂上琉瓦殘缺,露出房梁,老舊的門窗上,窗紙剝落,隨著風飄飄蕩蕩。
透過窗門縫隙可以看到廟里的情形,破破爛爛的,正中間的佛像也只有下半身還站立在神壇上,上半身不知所蹤。
這破廟不知荒廢了多少年了,既不能擋風也不能遮雨。五鼠住在這種地方確實很不容易,可以想見平時吃了多少苦。
廟里沒有床,只是在墻角位置鋪了一堆干草,幾個小孩正躺在草堆上聊天。
他們昨天摸進相國寺偷東西吃,正巧碰上了展昭,被狠狠打了一通,此刻正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回來。
白玉堂捂著手臂上的淤青傷痕,恨聲說道:“該死的展昭,下手可真狠。我遲早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沒錯,這個仇我們五鼠早晚要報。”
其他四人也是齊聲符合著。
正說著,吱呀一聲廟門打開,程光進了進來。
五鼠聽到響動連忙翻身爬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認出程光是那天和展昭一起回相國寺的人,說道:“你是展昭的朋友吧,找我們有什么事?”
程光友善的笑著:“別緊張,我沒有惡意的。”。
白玉堂警惕心很重,皺著眉頭,毫不客氣的說道:“哼,有話快說,不要惺惺作態。”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
程光也不介意白玉堂的無禮,緩緩道:“我看你們幾個天資不錯,卻整日里游手好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實在浪費了天賦,有些可惜了。”
聽著程光如此不客氣的話,白玉堂臉色一沉,冷冷說道:“這不用你管,我們幾個整天玩玩樂樂不知道多快活呢。”
“是啊,我們快活著呢。”其他幾個小孩說道。
程光輕笑一聲,揶揄道:“快活嗎,我怎么沒看出來。我看你們整天被人攆來趕去,被展昭打得落花流水的,難道很開心嗎?”
程光此言無異于揭人傷疤,白玉堂不由氣急敗壞說道“怎么,你是專程來羞辱我們五鼠的嗎?”
“不,我是來教你們武功的?”程光道。
“就憑你?”
白玉堂斜眼看著程光,表情頗為不屑。
程光也不生氣,只是道:“我知道,衍悔大師私下里交過你們武功。我確實無法和衍悔大師相比,不過衍悔大師他大限將至,恐怕沒多少時間了,也沒辦法再教你們武功了,所以他托我以后照顧你們。”
“衍悔大師,他……”
五鼠聞言不由心里一陣酸楚。
他們幾個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一直以來都是偷雞摸狗,艱難求生,鎮里居民和相國寺的和尚都厭惡他們,也就衍悔大師待他們如親人一般,給他們吃的,教誨他們做人的道理,傳授他們武功。
幾人也都把衍悔當做最敬重的長輩,沒想到衍悔竟快要死了。雖然早知道以衍悔的年紀早晚有這么一天,五鼠還是難以抑制心底的不舍和酸楚。
“為什么,好人都活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