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略顯幽暗,漆黑色的琉璃瓦石邊上卻有著一處山瀑,水流從山石上傾瀉在了宮殿一旁的水池中。
鳥鳴山清,讓此地稍顯幽靜,一旁的山瀑水池邊上卻有著一處涼亭,而亭中正坐著一位男子在閉目養神。只見這名亭中的男子穿著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臉如桃杏,姿態閑雅,看起來頗為俊美。
忽然男子似乎感應到了此時的自己身邊有誰已經臨近,可他卻仍舊閉眼靜心的坐在涼亭里面,面朝著山瀑從上傾瀉下來的水池。
“不暢,你為何總是抗拒去那騰家城?”
此時,俊貌不凡的男子卻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原來走到男子身邊的正是那三煌地的不暢,此時的她很隨性的坐在了涼亭邊上,然后她又看了眼身旁這位閉目養神的男子。
“不想去便是不想,又哪來的那么多緣由呢?”
“倒是你,白澤。徒留這三煌地這么長時間,又有何意義呢?”
原來這名俊貌不凡的男子名叫白澤,聽起來似乎已留在三煌地很長時間了。
此時,白澤突然睜開了眼睛,只見其瞳仁靈動的似水晶珠一般,直直的注視著前方水池。
滋啦。
忽的聽到一聲怪異的聲響出現在了水池邊上,只見一道黑色裂紋瞬間憑空浮現,緊接著一道紅色劍氣瞬間從黑色裂紋中向著涼亭猛然襲來。
嗖。
白澤伸出右手瞬間抓住了那道紅色劍氣,而那強烈的沖擊力也一下子從他手心中爆開,一旁的水池全都原地激起了一層浪花,身處的涼亭草地也都隨之震顫了一下。
而白澤的掌心頓時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可他卻絲毫不在意,隨后又看向了那道黑色裂紋。
“白澤,多謝了。”
此時裂紋中忽然傳出了何生的聲音,緊接著何生與李元的身影從中開始浮現。
啪嗒一聲,只見鐘不狗的腦袋被李元隨手扔在岸邊草地上,隨之李元心情有些不快的向著宮殿獨自走去,可在路過涼亭處時卻短暫停了一下,然后視線瞄了一眼亭中的二人。
“不暢,你若和我們一同去騰家城,此時的容器都已經尋回來了,情況不會變得如此被動。”說完也待不暢有何反應,李元便動腳離開了涼亭,向著那宮殿走去,似乎有些怨氣。
“可還真是個小孩子脾性呢。”聽到李元的話后,不暢此時卻輕笑了一下。
而此時的鐘不狗睜開了大眼,怒吼:“李元,你這小子不把我帶去血座處,竟然就這么將我丟在了此處,氣煞我也。”
話音剛落,隨后就見鐘不狗的斷頸處瞬間生出了一雙小手,然后兩手十指立起,撐著鐘不狗的腦袋便向宮殿方向爬去。
“這騰家城主的劍氣可真是麻煩,進入暗層后還是窮追不舍,還好有白澤兄幫忙擋了下來。”何生此時落在了涼亭前,雙手抱拳,向著白澤道了聲謝。
“沒想到你們這一趟損兵又折將,竟是一點沒討了好呢。”不暢看到那鐘不狗的殘軀后,似乎很感興趣,可隨之又諷了一句。
何生也并不在意不暢的嘲弄,依舊禮貌的說道:“李元原本已抓住機會控制了那可以自愈的男子,可是卻又多出了一個女子竟也能操控那無柄之刃,兩刀便將鐘不狗斬成瀕死。”
“哦?又有一個女子可以用那刀刃?我倒是挺好奇那個厲害刀刃是什么打造?這么多人都可隨意的去使用它嗎?”不暢似乎來了興趣,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坐在涼亭里看著眼前的何生。
“尚不清楚,畢竟我感受不到那刀刃中有任何存在的能量。但是眼下的事情卻有些麻煩了,這騰家城可不再好去了,我的困神可困不住騰元第二次。”
“而騰元隨手的一道劍氣整個十字殿只有白澤能接下,換做任何人不死也廢了,和十三年前一樣呢,他一點也沒變弱,而且似乎變得更加厲害了。”
聽到何生的話后,一旁的白澤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也不在意手心中的傷勢,似乎也不關心騰家城發生的情況。
“在下就不打擾白澤兄的休息了,先行告辭了。”
何生十分知趣,說完了自己了解的信息后,便禮貌的同二人道別了一聲,隨后離開了涼亭。
“接了騰元的劍氣,你手可有事?”而此時的不暢卻看似關心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聽到不暢的話后,白澤依舊閉著眼睛,隨之輕聲答道:“無礙。”
“就算挨了一下,還要保持優雅。不愧是你呀,白澤。”
不暢卻開心的笑了一聲,清脆的聲音響在了這幽暗的環境中,似乎不被此地環境所拘束,由心而笑。
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已逐漸變得更加幽暗,此時的鳥鳴也早已聽聞不見,讓此時的山瀑流下的水流反而顯得格外喧鬧。
而天上的皎月也不知在何時溜了過來,伴隨著山瀑上的水流產生的霧氣,此時透下的月光就像那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般,在涼亭中,草地上,古樹的枝葉中,仿佛交織出了一種柔白而又圣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