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不赴當年勇,只嘆今朝后人嘲。
昔年的他也曾是稱霸九州的帝王,如今卻落得如此田地。
“哼,既是如此,燿陽帝你今天也難逃一死。”王棧冷哼一聲。只聽山峰口出傳來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一群群身著盔甲的士兵蜂擁而至,圍住了中年僧侶。
刀光劍影,萬箭以待。
“今日為殺你,可是做足了萬全準備。”王棧道。
燿陽帝淡漠的看著面前成百上千的軍隊,沒有一絲慌神。
“你可知,本王為何被世人尊為燿陽帝?”燿陽帝緩緩道。
燿陽帝左腿向前微微一掃,右手聚力。一股極其熾熱的力量席卷了整座斷背山,籠罩了山上的天空。
一股恍若天地般的威能欲將整座斷背山壓垮。
“因為本王便是這世間的太陽!”燿陽帝右掌猛然向前一推,一道狂暴兇殘的力量化形熾烈掌意猛然席卷了王棧和包圍的軍隊。
王棧和成百上千的軍隊,頓時化為飛灰。
空氣中還彌漫著些許硝煙,飄在空中久經不散。
燿陽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后止不住的吐了一大攤黑血。燿陽帝臉色蒼白,似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會倒下。
“這病真就無可奈何了嗎?”燿陽帝嘆息一聲,望向無盡的雪山,風雪吹拂在那本就無比蒼白滄桑的臉上,更是滄桑。
“熠,舊友重逢,不請我去那赤陽帝國喝一杯嗎?”忽的狂風大作,只見一斗笠蓑衣男子駕著大風襲來。
“翊之,沒想到你也來了,夜閣有何珍物能請動與你?”燿陽帝微驚道。面前這人他在熟悉不過,實力與他巔峰時期相差無幾,乃墨羽閣閣主,以才智謀略名天下。曾經更是他最為要好的兄弟。
“夜閣為請我出山殺你,出了一頁無字殘頁。那東西的珍貴無需多言你也明白。”斗笠男佇立于風雪之間,萬般孤寂。
“唉,看來當年的那件事你還是沒能放下,已經鑄成你的心魔,心魔不除,修為終身再難進步。”燿陽帝嘆道。
風雪肆意吹刮著斗笠男的斗笠和蓑衣,斗笠上面蓋滿了層層寒霜,蓑衣猶如雪衣一般,整個人仿佛要與整片冰雪融為一體。
“你可知,那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斗笠男嘶啞道。一道陽光燦爛的笑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斗笠男晃神,一道道回憶勾勒起,如深淵般將他吞噬。
“唉...當時七帝聯手,即使是我也不能全身而退。我當時已竭盡全力,你夫人也明白當時的處境,為了讓我活下來自己選擇獨自留下拖住他們。對你們夫妻,我也是痛心疾首,是我此生我最大遺憾和愧疚。”燿陽帝悲痛欲絕道。
斗笠男曾是他座下第一大將,戰功赫赫,一聲“無雙將軍”的名號威懾千里。當時赤陽帝國的城池只要有他堅守一日,七大帝國就無人感動分毫。一桿赤龍槍,更是殺敵萬千,死在槍下的亡魂數不勝數。
白馬赤槍金鱗甲,乃是無雙冠千軍。
“熠,你知道嗎?當時我還是無雙將軍的時候,我就在想,飛鳥盡,良弓藏。我也能明白這個道理,也知你不舍。我就想為你統一天下后,我帶著熏兒一起隱居于南山,當初和她游南山時她便與我說過,南山的花很美,她想一直待在我身旁陪我望盡這南山花。”斗笠男頓了頓,望向山外的無盡雪山,猛烈的風雪刮走了他的斗笠帽,如瀑布般的白發似下雪般散落開來。
燿陽帝心頭猛驚,他竟白了頭。眼中滿是愧疚和自責。他想說些什么,但卻又卡在喉嚨說不出口。這是他的心結,亦是他的心魔。
“可惜...已經無法完成她這個愿望了。”斗笠男哽咽,搖了搖頭。
“她不能再回來了,我再也不能見她那燦爛的笑容,再不能聽她那動聽的聲音。”斗笠男顫了顫身子,右手將劍移至胸前,劍身對著臉。斗笠男看著劍身上的自己,悲痛欲絕。
“你知道當時我有多恨嗎?我恨自己不夠強大,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我發了瘋似的練功、修煉,突破三劫境那一天,我只身一人前往七國戰七將,最終以燃元的代價為熏兒報了仇。”斗笠男撕心裂肺的喊著,不堪的回憶不停浮現交替在腦海中。
“當時的心情你能明白嗎?我獨自站在七國廢墟中,望著數不盡的尸山血海。我雖是報了仇,那有怎樣?她還是不能再回來。那種孤寂你會明白嗎?你不會明白!”無雙將軍哭了,眼眶泛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這是這位驍勇大將記事以來第一次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