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很不耐煩的揮手道:“看不出來是瘟疫嗎?速速離開這里。”
“軍爺要把這些尸體,拉去哪里?”
士兵不再回話。
看著他們一隊人出城,羅小豐也猜到大概,定是去城外焚燒掩埋。
羅小豐繼續往里面走,越走越是觸目驚心,尸體之多,怕是占了縣城中一半人口。忍不住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樣的瘟疫,竟然如此可怕。
正在羅小豐猶豫要不要先出城暫避一時的時候,打由不遠處走來幾個行色匆匆的人物。
其中一個背著寶劍,身穿道袍,形體枯瘦,嘴角掛著兩縷長須的道士,數他步履最快,其身后跟著的,是本縣縣令李如鴻,與一眾權貴鄉紳。
羅小豐老遠就聽到縣令沖道士喊話:“道長,道長留步,不妨再重新高設法臺,試上一試。”
身后眾人跟跟附和道:“是啊道長,南楊全城百姓的性命,僅在道長一念之間啊。”
“道長三思啊。”
“我等愿再出銀一千兩。”
道長站住腳步,臉色為難的說:“哎呀,李大人啊,貧道早就說過了,現在不是錢的問題,只怪貧道我道行太淺,確實降不了那妖怪啊,再這么下去,我也是性命不保。”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諸位聽貧道一句勸,趕緊帶百姓們棄城,這南楊縣怕是早已成了妖怪的道場,住不得呀。”
道士說完,一揮衣袖,健步如飛。
原地空留一干人等,哀嘆連連。
縣令李如鴻仰天長嘯:“天吶!為何不睜眼瞧瞧,我南楊百姓到底做了什么惡業,您卻要如此懲罰他們。”
眼看以縣令為首的一幫人,此刻哭哭啼啼,羅小豐終于看不下去,來到眾人跟前,問道:“不知幾位大人,為何在這里痛哭?”
“咳咳”縣令李如鴻臉色一沉,馬上威嚴起來:“大膽,這里哪有人哭?你是何人。”
身后其他權貴鄉紳,就沒有縣令這種一秒變臉的技能,見有陌生人過來,只是本能的去擦拭眼淚。
這時,人群里一個書生模樣,長相俊秀的青年,走出來問羅小豐道:“你是外鄉人吧?我勸你還是不要呆在這里。”
羅小豐微微一笑:“我也只是路過,看到這里哀鴻一片,卻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本來只是普通瘟疫,可是林道長非說是有妖怪作祟,眼下城中百姓枉死無數,我等卻束手無策......”
書生說著,又忍不住哀嘆一聲。
“既然是妖怪,道長為何不降妖捉怪,怎么走了?”
“他三次做法,卻三次被毀了法臺,看來真是道行不夠,只能逃命了。”
羅小豐聽完明白,看來《生死簿》上那個妖怪,就是這個制造瘟疫的家伙了。
可是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潛在的敵人,實力可非同一般,《生死簿》是不是派錯任務了?除非,它知道羅小豐的真實能力......
之所以這么想,是因為羅小豐明白,普通拘魂尉雖然可以拘拿小妖厲鬼,但是這種可以操縱一城生死的大妖,根本不屬于他拘魂尉的能力范疇。
所以,要么《生死簿》知道了天機,要么就是妖怪在逃離地獄后,才煉化的超強能力。
既來之,則安之。先會會這個妖怪再說。
羅小豐胸有成竹,對著眾人一笑,說道:“我愿意試試。”
“且慢!”李縣令向前一步,轉身喊手下:“師爺,把文書拿來。”
這時,師爺馬上從人后鉆出來,看上去個子不高,但面相狡滑,一看就是精于算計之人。
師爺從懷里掏出一張文書和一桿毛筆,筆在嘴里舔了幾下,轉身對羅小豐道:“簽下生死文書,我家老爺便答應你前去降妖。”
羅小豐一臉疑惑,把文書拿在手里觀看,禁不住好笑,這不就是個免責聲明么,大意就是捉妖者設法臺降妖,完全自愿,如果死了,跟他們衙門無關。
有意思。羅小豐笑了笑,接過筆當場簽了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