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它怎么朝這里跑過來,目光越發兇狠,嗓子里不時有低聲的咆哮,頸部的毛也立了起來,這是要發動攻擊的表現。
周秦川有些疑惑,自己可沒有挑釁它,難道......
想到身后的坑里有只掛了的雞,嗯,定是雞血的氣味將它吸引過來了。
周秦川果斷坐倒在地,橫著打了幾個滾,離那坑遠遠的,將道讓了出來。
讓道最快捷的手段,此刻莫過于打滾了。
他從小到大,憑著這身病,從未上過體育課。
上大學后,為此還惹來了幾個懶貨的羨慕,恨不得自己也得上這種富貴病。
周秦川臉上笑嘻嘻,心里卻在罵人,這幫家伙,完全不知道一個好身體有多重要,也不理解自己對他們這些正常人的羨慕嫉妒恨。
除了自行走路鍛煉之外,周秦川平素沒有機會,身體也不允許參加其他運動,是以身手肯定談不上矯健。
此刻面對威脅,這幾個滾倒是翻得又快又穩。
想必這兩日它吃過豬下水,對生鮮正感興趣,自己擋了它的路,難怪被其視之為敵。
只要把道讓開就好,沒事兒。
安慰完自己,周秦川剛翻身坐好,卻見那二哈拐了個彎,居然還是沖著自己而來。
搞錯了啊喂!那里有只生猛山鮮供你享用,連血都放好了,難道還要替你拔毛烹飪不成?
周秦川很想沖這二哈大吼,讓它認清形勢,但也知道同畜牲毫無道理可講,只得又打了幾個滾。
盼望它不過是護食心切,想把人趕走,只要自己離得遠些,就能無事。
但二哈并未掉頭去吃雞,反而速度越來越快,身影越來越近,周秦川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之處。
從它眼里不時閃過的殘忍嗜血的光芒能看出,這不是它第一次主動攻擊活物甚至人類了,這貨不是普通二哈,而是一只能威脅自己性命的野狗,甚至是...野狼。
終于明白過來的周秦川瞬間如墜冰窟,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來。
二哈和狼的區別,周秦川哪里分辨得出,只是此刻看到這畜牲眼里的野性,方才后知后覺地醒悟過來。
他已然顧不上細思朗朗晴日之下,肉眼可見炊煙的地方,哪里來的狼。
也顧不上深究這只狼是被坑里的雞血味兒吸引過來,見到自己之后才改的主意,還是本來就被自己那小鮮肉的氣息給誘惑來的。
更顧不上埋怨野狼,明明現成的雞肉大餐就在旁邊,為何要緊盯自己不放。
眼下最緊要的,是如何在狼吻下逃生。
只是不論怎么看,周秦川似乎都逃無可逃。
即便雙腿完好,他也決計跑不過這只狼,更何況如今瘸了一只腿,跌坐在地,就是站起來,也要花費一番工夫。
周秦川這會兒有些后悔,怎么早早地就把狗腿刀裝進背包了,要是這會兒有刀在手,怎么也能拼上一拼。
此刻再去卸包拿刀,顯然來不及了。
那畜牲已經到了他的身前,兩條前腿微微一伏,脖頸間的毛根根直立,眼見下一步就是縱躍而起,直撲自己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