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土坷垃不夠硬,落到鼻子上后,瞬間化為塵土。
要是換了石頭,說不定就要見血。
小乞丐反應極快,周秦川才出聲提醒,他就向前疾奔,感覺安全后才回頭觀望,恰好看到黃狗被打得嗚咽不已。
眼睛一亮,小乞丐再不停留,“啪嗒啪嗒”幾下,鞋幫打著后跟和地面,跑到周秦川身后藏了起來。
出乎周秦川意料的是,黃狗哀鳴幾聲后,甩了甩頭,并未落荒而逃。
而是睜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盯向周秦川,當然了,還有藏在身后的那個小乞丐。
低吠幾聲后,向二人直撲而來。
周秦川心中叫苦不迭,真是倒霉透頂了。
你說那塊土坷垃怎么就扔得那么準呢?要是落在黃狗附近,而不是擊中它的鼻子,多半不會激怒它,也能將其嚇跑。
這各退一步,兩全其美的事兒,怎么就變成了如今似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呢?
還有,身后這小子也甚是可惡,他惹的禍,反倒要自己來背鍋,真是冤死了。
大黃狗可不管周秦川覺得冤枉,在它眼里,這兩人一個是新仇,一個是舊恨,既然都在,那就一并解決了。
“啪!啪!啪!”
周秦川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朝黃狗丟石頭,冀望能再走大運,要是能再次砸中狗鼻子,說不定就能將黃狗打跑。
只是世事就是如此奇怪,你不經意間就能做成的事兒,集中精力后,反倒不成了。
直到手邊的石子土塊用完,也沒有一顆一粒建功。
而大黃狗,已然到了周秦川面前,作勢欲撲。
通紅的雙眼中,分明有一絲蔑視,那意思似乎是說,石頭用完了罷,看你還有什么招兒。
這眼神瞬間將周秦川激怒了,剛才那只是狼也罷了,你一條土狗,也敢這么囂張。
“蹭”的一下,周秦川用完好無傷的左腿,從地面站了起來。
危急之中,他自己卻全然不覺,盡管左手滴溜著登山杖,但剛才這一下,卻是絲毫沒有用杖借力。
要知道,以往的他,是不可能用單腿蹲起的,不論受什么刺激,潛力全部激發出來,也做不到這一步。
黃狗剛做好最后撲擊的準備,見眼前這人站了起來,并未受到什么影響,仍是按照犬類的脾性,朝周秦川的脖子撲去。
只是它這動作,落入剛剛才見識過野狼身手的周秦川眼里,就顯得有些遲鈍了。
不過如此嘛,周秦川心下大定,那一刻,他恍惚間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左手登山杖準確無誤地捅進了黃狗嘴中,將其身體稍稍阻了一阻,右手緊握的箭桿飛快跟上。
“噗!”
箭尖從狗頭的左眼直插入腦,黃狗甚至來不及再叫一聲,頹然掉落地面后,徒然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呼...呼...”
周秦川左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剛才右腿忍著劇痛,輕點地面,避開黃狗撲擊的余勢后,也緊跟著再度坐回地面。
別看剛才這幾下時間不長,但已將他剩余的體力全部榨干,胸腔劇烈起伏,急需大量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