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藥給你小姐姐送過去。”
周秦川挨著矮榻坐下,連托盤帶藥碗一起遞給小濟,覺得這醫館郎中還算靠譜,沒有說大話。
讓小濟作陪送藥,蘇幼蓉應該就不會那么拘束尷尬了,始終是個小屁孩,男女之防在他身上還不適用。
“有勞仁兄了。”
即便坐在床上,蘇幼蓉還是微微一福,方才端碗喝藥,與前兩日的表現又有不同,一派大家閨秀的風范。
剛才周秦川一進門,看著她發呆的工夫雖短,但蘇幼蓉可是看得分明,不由一喜。
見這傻大個兒又是熬藥端藥,又是讓幼弟隨侍,當真是既體貼又細心,心中暗動。
待喝完藥,小濟收好碗盤,蘇幼蓉跪坐而立,兩手交疊覆在前額,低頭彎腰,碰了床方才直身而言:
“多謝賢昆仲的救命之恩,奴家蘇幼蓉沒齒難忘,對了,之前對仁兄多有誤會,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說罷,兩只手又抬了起來,剛才那套禮儀看樣子又想再來一遍。
周秦川一看,頭大不已,他自己對這些東西是一竅不通,若按后世所知還禮吧,說不得就要鬧笑話,算了,既然不懂繁文縟節,干脆就不做好了:
“小濟,還不趕快把你小姐姐扶回床上躺好,她病痛未愈,可別又因此著涼受熱。”
吩咐完小濟,又對蘇幼蓉道:
“蘇家小姐,我是個粗人,不懂規矩,若有失禮之處,請別見笑。
昨夜也是適逢其會,我想不論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救命之恩什么的,就太過了。
至于之前的誤會,嘿嘿,小事,小事而已,咱們就此揭過,以后不用再提,如何?”
蘇幼蓉這場病剛有起色,渾身無力之下,周秦川說這幾句話的工夫,就被小濟給按回床上躺好,想要再做什么卻是無力施展,只得作罷。
隨即兩只大眼睛一霎不霎地盯著周秦川,弄得周秦川好不自在,渾身上下自查了一遍:
“蘇家小姐,有何不妥?”
蘇幼蓉聞言,很是無奈,你說這傻大個粗鄙吧,可他為人做事自有一套,看得出不是沒有受過教化之人,偏偏于禮儀上,卻是懵里懵懂的。
按禮,自己剛才自報名姓,以跪拜大禮叩謝,他應當還禮才是,好吧,就算對方身為男兒,不便大禮回拜女子,可也應當通報他和他幼弟的姓名吧。
“仁兄,小女子尚不知賢昆仲高姓大名呢。”
“哦哦,對對。”
周秦川一拍腦門,是自己疏忽了,當下將兄弟二人做了番介紹。
“原來是周世兄,幼蓉有禮了。”
蘇幼蓉躺在床上微微點頭致禮,周秦川昨夜今晨這般作為,世家之交也不過如此,當得起‘世兄’二字,至于小濟嘛,周秦川只說了個小名,蘇幼蓉就以為這小子跟他一般姓周。
周秦川急忙謙讓,說實話,他還有點不適應。
蘇幼蓉的容貌,在后世那是妥妥的女神級別。
他穿越前因為身體原因,尚未談過戀愛,但周圍同學、室友的例子不少。
那些人的女友不過稍有姿色,一個個地就鼻孔朝天,別說使喚男友了,就是使喚其他男人,也覺得理所應當。
若有什么差錯,哪里放得下身段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