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川腹誹著,他有些生氣,這小子不過跟著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練過些拳腳,又得了口寶刀,就敢自以為是地去找人販子的麻煩。
“你沒聽錯?小段。”
周秦川不甘心,又追問了一句。
“沒錯,掌柜的。”
“那幾個外鄉人有何特征?”
“嗯,其他人沒甚印象,就一人特別顯眼,鼻梁處好大一個鼓包,不知是先天殘疾呢,還是被人打斷后沒長好生的瘡疤。
可笑的是他明明是個男的,偏偏身穿繡花紅衣,頂著個破相的鼻子,真是讓人想不記住他都難。”
沒差了,就是被自己揍哭的那人販子了,周秦川最終確認。
“小濟不會有事兒吧?”
小段問道,畢竟拍花子的是些什么人,只要有點閱歷,都能知道。
“事涉拍花子的,你怎的不早些分說?”
蘇幼蓉坐不住了,忍不住站起來責問小段,她同樣不是一無所知的白蓮花。
盡管不明白小濟這熊孩子為何在客棧里,還會同拍花子的有甚干系,但他這般年紀的小子,正是人販子的最愛,由不得蘇幼蓉不擔心。
“我...我...”
小段張口欲辯,不過想想無論怎么說,都是自己的錯,最終啞了口。
此地臨近州府,有官府掌控,兼之人口眾多,拍花子的向來不太敢在這一帶犯案,這類事件他聽得不少,但周遭卻沒多少人親身經歷過,也就不太警惕。
是以盡管聽了小濟的嘟囔,卻并不放在心上,因為小段并不相信,誰人敢于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許多人,冒恁大風險,把小濟如何,因此就沒有阻止小濟的行徑。
當然了,該知會還是得知會掌柜一聲。
不過一忙起來,小段就什么都忘了,直至此刻,方才想起來。
“怎么辦,秦川哥?”
蘇幼蓉坐下問道,語氣有些惶急。
“放心就是,我這個兄長,自會去把他找回來。”
周秦川心下雖然焦急,外表卻異常鎮定,他得讓其他人,特別是蘇幼蓉心安。
時間過去不久,又是大白天,倒是還不用太過憂心。
小濟這小子精明得很,對方既然人多,他不會就這般沖上去自投羅網,定然會在暗中覬覦,逮著那妖嬈人販落單方才出手。
只是他人小力弱,即便是用寶刀偷襲,能給一個成年男子造成多大傷害,實在不好說,稍不順遂就會被反制,落入魔掌。
周秦川幾大口把剩下的飯食吃完,然后吩咐其余人等留守客棧,拜托東叔幫襯著,他要出門去找小濟。
“放心就是,周大郎,老頭子我沒能耐幫你找人,守好家還是做得到的。”
東叔拍胸脯保證。
簡單安排完客棧事宜,周秦川回耳房背上開山刀,剛走出房門,想想不妥,又折回室內,還是把刀放回那個裹了麻布,偽裝成普通包袱的背包中,背著背包出了門。
這一趟要找人,官道和小路要走,州城縣城說不得也會進去,先前空手進濟寧城的時候,倒是沒受刁難,但背著把刀就不好說了。
要是因為背著此刀進城,從而被官差刁難,耽誤了找小濟的事兒,那才是得不償失,還是放入包中藏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