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讓周秦川一陣膩味,好耳熟啊,申公豹找人送死的時候,不就是喊著道友請留步的么。
回過頭,唐僧已經豎起單掌,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周秦川手忙腳亂,他本就對大明的尋常禮儀發懵,此刻涉及教派,就更昏了,鬼使神差的,雙手合什還了個禮。
“我白蓮教取釋道儒三教菁華,教中也拜彌勒,合什也是行得通的,檀越果然有慧根。”唐僧點頭贊許。
周秦川暗自撇嘴,這老家伙承認他們是大雜燴,就連對自己的稱呼也是如此,把檀越、慧根都拿去用了。
這一來就給自己戴高帽子,定有所圖。
“我看檀越天庭飽滿,雙目燦若晨星,相見即是有緣......”
“且住。”
周秦川趕緊打斷了對方的話,這忽悠人的話古今都差不多啊,再接下去,在后世就是要賣點東西,在這里嘛,多半就是想讓自己三人入教,那可不成。
“呃,那個...唐大師,有什么事能不能改天再說,你看,天色已晚,我等自午時后就水米未進,如今饑寒交迫......”
對方可是白蓮教教首,怎么都算是板升城里最大的頭目了,輕易不能招惹,還是得虛與委蛇一番。
“呀,你們真沒吃飯啊,怪不得...”丹兒嚷嚷著,又看了小濟一眼,弄得小濟臉色極不自然。
“既如此,你我邊走邊談。”唐僧伸手一引,竟然頭前帶起了路。
周秦川一陣氣苦,自己剛才那話的意思,分明同端茶送客差不多,這老家伙偏裝聽不懂,這是要黏上自己等人了?
垂頭喪氣地跟了上去,周秦川覺得這老家伙頗難對付,有些惱怒,干脆閉了嘴,任唐僧在那兒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
等唐僧把他自己和他女兒唐丹,還有男硯書女侍劍兩個侍衛都做了一番介紹后,周秦川還是不說話。
唐僧見狀,也不惱怒,轉而問起他們三人姓氏,家鄉等等。
干巴巴地回了他幾句話,把自己三人姓名簡單說了說,反正他三人的身份都有些不清不楚,真名假名其實無所謂。
當然了,小濟沒名沒姓的,還是以小濟稱之。
之后,周秦川忽地轉了心思,你來盤我,我一樣可以盤你啊,遂趁著間隙忽然問道:
“唐大師,那莫掌柜真姓莫么?”
“姓氏乃父母所賜,怎能胡編亂造,自然是姓莫的。”唐僧答曰。
“那莫掌柜在你們白蓮教中是何職位?你二人在教中地位孰高孰低?”
周秦川得寸進尺,接著問道。
“嘿嘿,大郎心智聰慧,你問的這些事兒,教外之人其實也有不少人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不過終歸是教中機密,非本教中人我是不方便說給他聽的,不知大郎可還有興趣?”
唐僧反問。
老狐貍!周秦川暗罵,打了個哈哈,趁機告辭:
“唐長老,我們前面就到了,初來乍到,準備不足,恐怕招待不周,你看...”
“到了啊,成,你們忙,咱們改日再聚。”唐僧總算放過了他們三人。
聚什么聚,我可不想同你再聚,周秦川心里腹誹著,匆匆施了個敷衍無比的禮,就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