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蓉大聲回了一句之后,低聲在周秦川耳畔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秦川哥?”
秦琪不讓周秦川進屋,她一介女流,可沒辦法獨自背著人送去醫館。
“你先用紅糖和青鹽沖點熱水給她喝下去。”
周秦川腦子倒還清醒,并未因此慌了手腳,腹瀉之人最首要的,是不能脫水。
因此補充水分和由此流失的電解質就十分重要,糖鹽水算得上是經濟實惠,兩全其美的飲品。
“我這就去醫館,把郎中請過來出診。”周秦川接著說道。
山不來就我,那只有我去就山了。
秦琪一則不愿見周秦川,二則估計也是腹瀉不止,如何去得了醫館,只能去醫館把郎中請來。
半路上想到蘇幼蓉之前腹瀉的經歷,對秦琪不愿見自己的緣由也明白了個七八分。
總歸還是面皮薄,加上還有同為女子的蘇幼蓉能幫上忙,是以才能這般任性。
想當初蘇幼蓉孤身一人,遇上了這等事,就是再不好意思,還不是得讓小濟給她送手紙,攆夜梟。
等把郎中請回小屋的時候,小濟正站在門口跺腳。
周秦川先隔著門同屋內二女溝通好,將郎中送入房中后,方才問小濟:
“大冷天的不睡覺,來湊什么熱鬧?”
小濟當下反駁道:
“我可不是湊熱鬧,剛才小琪姐姐喝的糖鹽水,還是我熬好了送過來的呢。”
周秦川知道小濟天生俠義心腸,聽聞秦琪生病,哪里睡得著,便也由得他。
兩人在門口等了片刻,郎中遞出其從藥箱中開好的一副藥,小濟接過后,自去隔壁煨藥,倒讓周秦川省了心。
或許這個郎中醫術高明,也或許之前的糖鹽水打了底,總之,秦琪在喝過一碗藥汁后,腹中疼痛漸止,腹瀉也得到了遏制。
郎中自房中而出,面帶倦容地正要告辭,不妨院門外忽有人至:
“周兄何在,醫館大夫是不是被你們請來了?”
周秦川來到院門口,借著火把的光亮細看,認出來人乃譚蒙手下,遂拱手回道:
“這位兄弟請了,你怎知我們請了郎中來?”
“譚哥也病了,我上醫館找郎中,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左右打聽過,才知道被你們請走了,這不緊趕慢趕地就追了過來。
還好來得正趕趟,你們這兒完了罷,正好請這位郎中給譚哥看病去。”
來人急匆匆地回道。
“譚大哥也病了?”周秦川驚道,“走,我同你看看去。”
那郎中是個中年人,本已有些倦了,聽到又有病人,醫者父母心卻是不容許他自己退縮,咬咬牙,又跟了上去。
周秦川同蘇幼蓉和小濟打了個招呼,也追上去了。
“譚大哥哪里不舒服?”周秦川邊走邊問。
“腹瀉不止,這會兒已經是水瀉了,再不想辦法止住,可有些懸。”來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