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發聲的,是梁五。
“梁五哥,這還得多虧了你,剛才這一招也算是從你身上學來的。”周秦川笑著對梁五表示感謝。
這不是客套,是事實。
諸人之中,以秦博騎射最佳,盡管因為積雪過厚無法騎馬,但他展示出來的箭法卻是讓大伙兒都服氣的。
刀法也不錯,不過按秦博自己所說,他更擅長的是馬戰。
王八爺一身所長同秦博相近,當然了,不論騎射都要稍差,不過在步戰上要強過秦博一些。
譚蒙算是個多面手,什么都會些,卻什么都不夠高明。
梁五同這幾人相比有些差距,不過他勝在夠狠夠刁。
他的狠,同周秦川仗著身體優勢欺負人不同,而是殺敵三千,自損三千甚至一萬的那種狠,那種寧可不要自己性命的狠。
這一點,就是周秦川也有所不如,學不來的。
周秦川從梁五身上學到的是刁,他本不會刀法,師從張三后,才學了些皮毛,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子。
后來有限的幾次真刀實戰,都是仗著力大刀快建的功。
這幾日同其他人用木棍比斗,刀快的優勢沒了,就只能仗著體力好,耗到最后將人擊敗。
直到梁五出手,那根短棍被他使得與眾不同,既有刀法里的劈砍,又有大槍里的扎刺。
猶如毒蛇一般,往往能從意想不到的的方位和角度出擊,讓人防不勝防。
周秦川見了大受啟發,今日與王八爺一戰,就不由自主地用了梁五的手段,果然一舉建功。
當然了,平心而論,這般武技用在江湖打斗頗有威力,但到了戰場,特別是在騎戰上是沒多大用的。
對此周秦川很清醒,他畢竟見識過張三帶隊與喇虎的那一戰,明白個人武勇在戰場上的用處其實沒有想像中那么大。
戰場之上,更需要的是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勢,和士卒間的信任與配合,花里胡哨跳來跳去的個人武技,反而是尋死之道。
“客氣了。”梁五嘴角翹了翹回道:
“赤手相搏,當數你最為厲害,我和兒郎們可是學了不少呢。”
這可不是恭維之詞,持兵相斗周秦川只能算剛入門,至于赤手相搏,他在這群人中可就有點寂寞無敵的感覺了。
拳腳交加之下,無人能同周秦川抗衡,每個人都被他打青過眼眶,揍出過鼻血。
即便秦博最擅長的摔角,也只在一開始讓周秦川吃了點小虧,等他適應后,很快就有樣學樣地反擊,進而轉敗為勝。
摔角梁五不感興趣,他們這類人后天有缺陷,同人摔角較力多半會吃虧。
反而是周秦川獨特的那種于蹦跳中尋找戰機,一擊不中即走,一旦得手則緊跟一串連擊,不給對方喘息機會的打斗方式,最合他的胃口。
梁五特意與幾個身體條件不錯的兒郎,跟著周秦川,用心地把拳打腳踢的基本招式學了去,剩下的就是長期的磨練與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