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濟撇撇嘴,咕噥道,“銀子哪有金子值錢。”
秦琪在一旁笑得打跌,“小濟,此‘吟’非彼‘銀’,照你這么說,玉石詩豈不是更厲害。”
小濟這才知道自己張冠李戴出了糗,當下不出聲了。
周秦川本想撿便宜,跟著蘇幼蓉損小濟幾句,不過見秦琪半是指點,半是取笑地教導了小濟幾句,也就罷了。
這小子好面子,再多說幾句,說不定適得其反。
不料放下酒碗,卻見一幫大老粗,個個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周秦川打量了下自己,又摸了一把臉,確定渾身上下沒什么紕漏,方才問道:
“諸位這般看著小子,到底是何緣由?”
“周老弟,看你談吐,肚子是有貨的,不像我們就是包草。”
開口說話的是王八爺,他看了蘇幼蓉一眼,接著說道:
“就是蘇小嫂子也能識文斷字記賬,你就更不用說了罷。”
蘇幼蓉在一旁臉色緋紅,硬是不敢接話。
“今晚守歲,馬上就是新年,要不就如小濟所說,不管金詩銀詩還是玉石詩,你都來上一首,也讓俺們這幫大老粗感受一下,來年也好有個新氣象,如何?”
最后兩個字,王八爺問的是其他人,可沒有征詢周秦川的意思。
“沒錯!”
“讓我等長長見識。”
其余人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都在起哄。
秦博還一本正經地接過話頭,“賢弟,你既然學識不錯,想必詩詞一道也不弱,為兄可是要樹耳聆聽啊。”
只有蘇幼蓉,還有同蘇幼蓉交好的秦琪,知道周秦川的底細。
他識字沒問題,腦子也靈活,但書是真沒讀過幾本,更不要說寫詩了。
只是兩人一時興起,也不想出面解圍,都笑吟吟地看著周秦川,想知道他接下去如何應對。
周秦川眼皮跳了跳,喲呵,起哄架秧子架到自己身上來了,吟詩作賦,呵呵,穿越者會怕么?
擼擼衣袖,正待背兩首此時尚未出現的詩詞來鎮場子,忽地覺得似乎不太值得。
背什么?背‘人生若只如初見’,還是背‘無花無酒鋤作田’?
都不太應景啊,吟詩作賦,若沒有命題的話,就得與當下情景相符。
若是賞雪,你卻寫首詠春的詩詞,寫的再好也只會被人笑話。
周秦川抓抓頭,有些為難,明清的文學成就是,傳頌的詩詞不多,他自己記得的也就那么幾首,一時哪里想得起與當下相符的詩詞來。
再說了,就這幫夯貨,此時若真是花前月下,把‘人生若只如初見’背給他們聽,他們也不懂其中妙處。
咦,有了,周秦川一拍腦袋,大老粗嘛,自然就聽大老粗的詩咯。
民國期間那個有名的大老粗,寫了不少打油詩,他正好記得一些,其中有一首,好像還頗應此時此景的。
當下心中有了底,微微一笑,走到門口打開房門,指著外面被狂風吹得飄來飄去的雪花吟道:
“什么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