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秦川這一下總算沒被打得在地上翻滾,覬得空隙,連忙撒腿就朝馬禍之地跑去。
剛跑了幾步,就聽到了身后的馬蹄聲,不用看都能知道,肯定是領頭的幾騎調轉馬頭向他而來。
聽著聲音還遠,周秦川自然沒有停下來返身迎擊的打算,如今的生路可以說全賴那塊出了馬禍的地方,只有那里,才有阻擋騎兵的可能,自然是能靠近一點就靠近一點。
只是現實是殘酷的,蒙人騎兵的手段可不僅僅只有彎刀和弓箭。
領頭的那人口中響了個唿哨,一條繩索出現在手中,在頭頂盤旋揮舞了片刻后,帶著微微的破風聲向周秦川飛去。
使出吃奶的力氣跑得飛快的周秦川全無防備,剛覺得眼前一花,就發現身上多了圈繩子,緊接著繩子一緊,就將他勒住了,正在前后揮動的雙手再也動彈不得。
沒了雙手保持平衡,是無論如何也跑不快的,周秦川也不例外,速度當即慢了下來。
他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想到了這應該是蒙人放牧之時用來套馬的套繩。
對方見他刀快,不愿再同他拼刀,改用套繩,這是想活活把他在地上拖死,倒也符合不讓其死得痛快的宗旨。
一股大力很快從繩上傳來,周秦川就是再神勇,也不可能同其抗衡。
只要被馬拖倒在地,然后被溜上這么幾圈,鐵定會被弄得血肉模糊,最后凄慘死去。
到了此時,周秦川性子里的韌勁兒還在,仍然沒有放棄。
眼看就要摔倒之際,周秦川右手單手持刀,勉強在拽著他且已經繃直了的繩上繞了幾個圈,將繩索纏了幾道在自己的刀上。
“砰!”
周秦川仰天而倒,頭前身后被拖在地上向前而去,兩旁青草急速后退,周圍的蒙人轟然而笑,大聲叫嚷著。
只是他們說的蒙語,周秦川一個字都沒有聽懂,也沒心思去聽。
此時的他,正忙著用盡全身氣力,前后抽動開山刀。
纏在刀上的繩索極緊,對上鋒利的開山刀刀口,只要刀能稍微有點活動余地,周秦川相信,最終能將套繩割斷。
脊背上的感覺越來越涼,周秦川知道,那是衣服正在不住被磨損,一旦衣服全被磨光,接下來磨的就該是自己的血肉了,必須在那之前逃脫繩索的束縛。
周秦川一邊加快右手的動作,一邊左右打量,想看看會不會出現什么轉機。
眼看繩索被割了將近一半的時候,背上‘唰’的一下,徹底涼了,隨后草葉、草梗劃過的感覺從脊背傳來。
周秦川大急,知道衣服徹底破了,若再磨蹭,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成為這片土地上的一只筆尖,而墨水,就是自己的鮮血。
偏偏此時繩索勒得很緊,連一點活動余地都沒了。
難道勞資藥丸?而且是以這種屈辱的方式,被人像拖死狗一樣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