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因為不停地抓拽雜草灌木,同樣是血淋淋的。
身上其他地方雖然沒受什么傷,但也被塵灰弄得黑乎乎的,整個人看上去凄慘之極。
“莫哭莫哭,死不了。”周秦川趕緊勸慰,他最怕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又問,“其他人呢?”
“都好著呢。”秦琪答道,“幼蓉姐馬騎得不快,稍后就能到。”
言畢,吩咐一個手下遞上一皮囊清水,從自己懷里掏出一方絲巾,“坐好,秦川哥。”開始給周秦川清理背上的創口。
恰在此時,另有人找到秦琪,用蒙語嘰哩哇啦地問了句話,待聽到秦琪面帶寒霜地吩咐完后退下。
聽到他們用蒙語交流,周秦川絲毫不以為異,草原上的馬匪定然是漢蒙混雜,說蒙語再正常不過。
很快,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半空,卻是追殺周秦川的那五個蒙人被一一拴上套馬索,用馬拖拽開去。
五人叫聲初時洪亮,待草地上見到血漬后,漸漸弱了下去,終至不可聞。
“死不足惜!”秦琪恨恨地用漢話說了四個字,這才陪著笑湊到周秦川耳邊問道:
“秦川哥,解恨不?”
之前秦琪的確對周秦川有好感,但面對家族和父親可能的壓力,今后將如何她尚未下定決心。
但此番事了,她已是非周秦川不嫁了,自然是恨不得把折磨過周秦川的人統統打下十八層地獄。
“咝!”
周秦川吸了口冷氣,他倒不是為那五人的死心軟,而是秦琪不會服侍人,不知她怎么清理的傷口,感覺比剛才被人在地上拖行還要疼些。
“秦姑娘,你能不能輕些?”周秦川咬牙切齒地問道。
“呀,又出血了。”
秦琪這才發覺,周秦川背上最大的那道口子,也不知被她怎么給弄開了,本已止住的血又汨汨流了出來,大有不肯罷休的架勢。
“咋……咋辦?秦川哥,疼不?”秦琪慌了手腳,卻怎么也弄不好。
“我來罷,秦琪妹妹。”
“幼蓉姐,”秦琪像看到救星一般,“你到了!”
蘇幼蓉輕輕巧巧從她手中接過方巾,“你二兄也到了,你們兄妹不說說話么?”
“哦,對!”秦琪想起此趟出板升城的目的,雖然沒有見到大兄秦博,但見到二兄阿失帖木兒或許更好。
“那就拜托了,幼蓉姐。”
秦琪翻身上馬,迎向阿失帖木兒。
“兄長!”小濟也及時冒了頭,語氣說不出的惶急,看著周秦川血肉模糊的脊背,還有一時難以止住,流個不停的鮮血,嘴一咧,‘哇哇’哭開了。
“你可不能死啊兄長,你死了我可咋辦啊兄長。”
哭聲抑揚頓挫,居然有他當乞丐時唱蓮花落的感覺。
“我還沒死呢,你嚎什么喪。”周秦川哭笑不得,忍不住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