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賞了女人么,還要怎的,阿剌正值壯年,又不是生不出兒子來。
即便事情原委被阿剌知道了,他又敢如何?
“阿剌見過太師。”
阿剌一進大帳,單膝跪地,給也先行了個禮。
也先揮揮手,示意免禮,隨后道:
“大典在即,事務繁多,有什么事兒就快說罷。”
“阿剌先恭賀太師即將成為大元新的可汗,”阿剌見也先微笑點頭,方接著說道:
“阿噶多爾濟的部屬來找過我幾次,說是咱們年前答應過,要安排草場給他們放馬牧羊,怎的還沒有消息。”
“他們啊……”也先打了個哈哈,數日來雜事繁忙,他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本著對阿剌有些愧疚的心情,開口說道:
“這樣罷,你要不嫌少的話,他們就全賞給你做部曲了,怎么安排你說了算。”
阿剌嘴角微微一撇,“謝過太師厚恩,太師稱汗在即,想必那阿噶多爾濟一家已經……”
“不該問的,不要亂問。”也先有點不太高興。
“太師說的是。”阿剌雖然應和了一句,接下去的話卻并未收斂:
“阿噶多爾濟雖是黃金家族,但太師既要稱汗,自然也就沒了用處……”
不顧也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阿剌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沒用處的人,自然該死。
只是我想請問太師,我那兩個兒子——蘇合和額樂,雖然不太成器,但好歹也還是有點用的,怎的就不入太師法眼,非要將他們置于死地呢?”
最后這句話,阿剌是吼出來的,說完還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看著也先。
“大膽!”也先一摔茶碗,同樣從胡凳上站了起來:
“阿剌,你怎敢如此同我說話!”
“你能做,還不能讓我說了?”阿剌針鋒相對,分毫不讓。
“哼哼……”也先又冷靜了下來,“阿剌你可莫要自誤,你那兩個兒子自有取死之道,我殺他們,與你無關,你大可放心繼續做知院,要是不識趣……”
阿剌氣得渾身發抖,兩個兒子果然是他殺的,還大言不慚地說他們有取死之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當即指著也先破口大罵:
“你如此殘暴不仁,苛待手下,如何做得大元可汗?”
“放肆!”也先怒了,“阿剌,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阿剌沒有理會,繼續痛罵:
“你雙手沾滿了先可汗的血,也沾滿了兀良哈三衛眾多首領的血,如今還沾上了我等瓦剌人的血,想做可汗,我不服。”
“左右,拿下。”也先懶得同阿剌理論,陰惻惻地吩咐帳內的兩個侍衛。
阿剌狀若瘋狂,“天道好循環,也先,且看你能猖狂到何時。”
“怎么還不動手?”
見阿剌仍在痛罵自己,也先不耐煩了,側頭找身后侍衛,見二人已然持刀在手,逼了上來,當即吩咐道:
“這廝失心瘋了,我看不用再多此一舉將他拿下,直接斬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