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兒?”
圈中幾人茫然無措間,一個梁五的手下及時趕到,見過禮后,稟報道:
“五哥,又來了近十戶人家,全是這般情況,牛馬羊昨晚發病,救治無效,都吵吵著要找咱們的人算賬呢。”
秦琪幾人交換了個眼神,都知道事情有些大條了。
“秦姑娘,當如何行事,還請速速決斷。”梁五急道。
此時的市集內群情洶洶,中原漢人不論是已交易的,還是未交易的,受了一先一后兩次事件的影響,顯然對瓦剌衛的人暫時沒了信任。
不惟交易停了下來,就是眼神也不再那么友善了,有性子急躁之人,更跟著其他人亂罵。
瓦剌衛這邊,漢人眼中有憤懣,有屈辱,更有壓抑著的憤怒,蒙人則沒有這么復雜,不過畢竟同漢人一起逃過難,有交情,又加上自己買賣被影響,同仇敵愾之下,對中原漢人就不那么友好了,
更有甚者,眼中已然泛起了兇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意圖。
局勢如此危急,秦琪怎會看不出來,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梁五大哥,善武大哥,你二人即刻帶著手下,去把紛爭雙方隔開,同時大聲告訴漢人,損失我們會賠的,先把局面穩定下來。”
“然后呢?”梁五仍然冷靜,并不像王善武那樣,急沖沖地就打算即刻行事。
“然后……”秦琪微微沉吟,“……我這就安排人回谷,將銀錢拿來,讓中原漢人到市集外找我索賠,先把鬧事之人引開,以免事態擴大,終至不可收拾,如何?”
“成,秦姑娘處置得當。”梁五說完,轉身欲走,見王善武兀自發愣,不由斥道:
“沒聽見秦姑娘的安排么,還不快去?”
“哦。”王善武傻愣愣應了一句,不甘心地低聲嘟噥道,“還真賠啊,豈不便宜了那幫家伙。”
“眼下不是計較這些銀錢的時候。”秦琪稍稍解釋了一下,又交待道:
“對了,安撫下咱們自己人,告訴他們,這回的賠償,全由我們擔了,事后不會再找他們,還有,讓他們把牲**易都先停了,以免再為人所乘。”
梁五和王善武依言行事,安排手下隔開吵鬧雙方,有那嗓門兒大的,就負責大聲嚷嚷,讓前來討說法的農戶到市集之外去索要錢物。
什么手快有,手慢無,去得晚了,可就沒有賠的了云云,大部分鬧事之人都是老實巴交的農夫,一聽之下,豈肯落于人后,爭先恐后地去了。
眼見人走了小半,青皮們面面相覷,大多不知如何是好,全都看向了其中一人。
此人面色陰沉,顯然沒有想到瓦剌衛反應迅速,用銀錢就簡單地化解了他們氣勢洶洶的招數,眸子里寒光一閃,向旁邊一個又矮又壯的人使了個眼色。
矮壯之人愣頭愣腦的,收到信號后,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拔出一柄短刀,正好身邊有人走過,也不管是友是敵,分心便刺。
“砰”的一聲,刀未及身,矮壯漢子就被踢了開去。
梁五心細,早就暗中留意這些青皮,領頭之人的眼色被他看在眼里后,自然更加小心戒備,一見矮壯漢子掏出刀來,腳下三步并作兩步,急匆匆趕去。
眼見不及奪刀,只得飛身縱去,將矮壯漢子一腳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