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要等瓦剌衛廓清關西我才能成行么?”
“所謂廓清,并不是要他們將其余五衛全部消滅,若瓦剌衛聰明些,可在靠近嘉峪關一帶的地方尋個水草豐美之地,借著我肅州衛的勢頭,威懾其余五衛,先占塊地盤安身立命再說,杭千戶放心,我當遣人出關刺探,一有消息,肯定第一個告知于你。”
“如此,就麻煩任將軍了。”杭敏悶悶不樂地說道,幾次三番地失之交臂,他終歸有些氣悶:
“不知任將軍可有輿圖,與我細細分說一番關西局勢?”
“都是為朝廷效力,該當的。”任禮為能拍上國舅爺馬屁而高興,“輿圖在酒泉官廳之中,任千戶不妨移步,在下義不容辭。”
杭敏聽了也不推辭,吩咐手下調轉馬頭,跟著任禮去了。
同一時刻,周秦川等人也正圍著一張簡陋的輿圖爭論不休。
輿圖是根據王善武打探得來的消息,還有鎖南奔口述之后,簡略繪制而成。
周秦川雖是穿越客,但他只知道西域一帶的金銀銅鐵等礦藏異常豐富,若能占據寶地,瓦剌衛不愁花銷。
對于地形卻了解不多,尤其是此時地名稱呼截然不同,在輿圖一事上毫無貢獻。
“我認為咱們瓦剌衛目前應以穩為主。”
說話的是梁五,他指著輿圖上離嘉峪關最近的一個地點說道:
“這是玉門,也是咱們當下所在之地,周圍數十里并無其他部落,水草尚可,既能放牧,又宜耕種,離嘉峪關也近。
咱們只需像在也失八禿一般,筑城開荒,放羊牧馬,養活這兩萬人不成問題。”
一番話說得大部分人連連點頭,其間也包括蘇幼蓉和秦琪,就是向來好戰的王善武,也覺得這般行事老成,比較穩妥。
雖然朝廷想要瓦剌衛西援哈密,但他們都已知道東察合臺汗國東侵哈密一事并不屬實,自然也就沒有橫穿關西的興趣。
至于調停其余五衛紛爭的使命,眾人就更不愿意了。
作為外來戶的瓦剌衛怎么調停?還不是得用武力脅迫。
可以他們目前的實力,人家服嗎,要是不服,動起手來,難免又要被五衛圍攻,成為又一個沙洲衛,狼狽退回嘉峪關。
還不如就留駐此地,不招惹他人,自己種田放馬,既能替明軍做前哨,也算對朝廷有個交待,還能背靠嘉峪關,無懼其他勢力的侵襲。
相信其余五衛還沒那么大的膽子,敢在明軍眼皮子底下聯合起來,對付他們瓦剌衛。
五衛如今不過是在瓜分沙洲衛一事上,分贓不均導致的紛爭,總有停息之時,到時候自可堂而皇之地攬功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