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跟上,杭叔。”
同一時刻,被杭允賢心心念念牽掛著的小濟,正帶著杭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黨河河畔。
與塞北相比,關西的雪雖然要小些,卻也比中原要大得多,杭敏一時還不太適應,尤其在野外跋涉,就更為困難,因此身為長者,反而遠遠落在幾個小輩后面。
自那晚與周秦川達成共識之后,杭敏就不干什么正事兒了,在周秦川的安排下,與小濟相識后,基本上都是在陪著這個外甥,與侍劍一道,成了幾個小孩的保姆。
杭敏覺得或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盡管濟兒全然把他忘卻,但是沒幾天工夫,就與他熟絡了不少,讓他大感寬慰。
他哪里知道,小濟之前行乞頗有經驗,同樣最擅察言觀色,感覺得到這個所謂的杭叔態度異常親善,本就擅長與人溝通,兼且大氣的小濟,自然愿意同杭敏打交道。
當然了,考慮到小濟罹患失魂癥,杭敏并沒有挑明自己身份,只讓小濟稱自己為叔。
見杭敏如此上道,周秦川自然樂得如此,他與蘇幼蓉做下的手腳等隱秘之事,并不打算告訴第三人,包括小濟在內也是一樣。
反正這小子也不清楚自己身世,等他與杭敏熟識,且回到中原之后,再告訴他杭皇后就是其親生母親即可。
至于在泰安之前的那些經歷,完全可以歸因于小濟失魂癥而造成的記憶紊亂,將其說成是北逃塞外的路途中發生之事。
等杭敏喘著氣追上小濟和唐丹、小九等人的時候,幾個小孩子已經熟練地在河道冰面上鑿了個洞,放下魚線開始垂釣。
杭敏暗自搖搖頭,這臭小子如今還真是了不得,做飯釣魚無一不精,別說同齡人沒有幾個比得上他的,就是自己這個長輩也多有不如。
還有濟兒這身子骨,比原先不知好了多少,精力充沛得就像一只小牛犢,要不是一心想同他交好,杭敏還真有點扛不住了。
如此也好,此子早晚要登上皇位,有了這一番歷練,自能識得民間疾苦,身體又遠勝他那個在位的爹,今后做皇帝也能做得更好些。
不過想到這小子一身本事是怎么得來的,杭敏多少有些心酸。
周秦川同他說過,他們一路北逃塞外,缺錢少糧的,在山中打過獵,在客棧幫過工,甚至行過乞,小濟的本事就是跟著他們這么練出來的。
這些事兒,杭敏在給小妹的信中都不敢說,生怕她為此傷心難過。
“杭叔,你這身子骨可有些弱,我看你還是跟著秦川大哥和小濟他們一道,早起晨練得好。”
半蹲在冰面上的唐丹揶揄道。
“呃……再說,再說。”杭敏打了個哈哈,他見識過周秦川打熬身體的手段,自問沒那能耐。
不過小濟能跟著堅持下來,雖說很多動作不到位,強度也遠遠不如,還是讓杭敏欣慰不已,看來自家外甥如今能這么壯實,離不開周紀善的教導幫助。
“噓……”小濟將食指豎到嘴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