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紀善大人賣個情面,不要對他動刑,我去打探打探,定然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板升城的白蓮教徒?難不成也失八禿之變中,還有其他漢人逃出來?
倒也不是不可能,那怎么己方這些哨探卻沒能認出來?周秦川記得其中有幾個漢人,都出身板升城。
不過當初板升城丁口上萬,相互不熟識還是說得過去的,況且一別年余,印象更為模糊。
至于天生有些臉盲的周秦川自己,就更不可能認得出這些不經意間瞥過幾眼的人了。
周秦川思忖片刻,最終同意了侍劍的建議。
小半個時辰之后,侍劍再一次回到了周秦川的營帳。
“周紀善,都問清楚了,的確是板升城中的我教之人,他們當時跟著硯書逃離也失八禿之后,一路東進,從古北口一帶潛入中原,來到沂源用老爺遺骸建了個墳冢,就此潛伏下來。
尾隨至此的他們并無惡意,而是在路上見到了我,覺得眼熟,想要弄個明白,這才跟了下來,抱歉,給大伙兒添麻煩了。”
硯書?周秦川有點印象,始終跟在唐長老身旁的那個人,他能帶著一幫白蓮教的忠心擁躉逃出來,倒也不奇怪。
只是如此這般讓人給盯上,還真讓周秦川無語。
誰能料得到,身為白蓮圣女的唐丹藏得好好的,身為侍女的侍劍卻被從塞外逃到此地的白蓮教徒給認了出來,當真是防不勝防啊。
要不然借此機會,將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給送走?反正有硯書等人在,也不會被欺負了。
“那……不知侍劍姑娘作何打算,若要帶著唐丹去與硯書相聚的話,在下絕不阻攔,還有一份程儀送上。”
想明白的周秦川趕忙問道,他巴不得把這兩個火藥桶送走,想來侍劍與硯書同為唐長老身邊之人,彼此還是信得過的,當會去與之相會。
孰料侍劍聽了他的問話之后,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猶豫了好半餉,方才艱難開口:
“若周紀善不嫌棄,我等還是厚顏呆在這里好了,等進入沂源,自有今晚落入您手的教徒帶我和丹兒去給老爺上墳,不過……”
說到這里,侍劍猶豫片刻,繼續說道:
“此后數日,恐怕會有我教中人前來騷擾,若是硯書,還請紀善大人手下留情,若不是……”
侍劍咬咬牙,“……若不是硯書的話,紀善大人請自便。”
周秦川聞言,一陣頭痛,侍劍和唐丹跟著他們入關,相處一年有余,多少有了些情分,她二人不愿離去,總不能趕她們走罷。
侍劍此言,顯然是對硯書不太信任。
只是這么一來,可就有些麻煩了,誰知道這些狂教徒,會做出些什么事來,而且這些人就好似牛皮糖,一旦沾上,甩都甩不脫。
見周秦川臉色不好,侍劍又趕忙安慰道:
“周紀善放心,率先找上門來的當是硯書,且就在這一兩日內,不會給您添多大麻煩的,我和丹兒的去處,需等他來了,方才能定奪。”
周秦川聽了,狐疑地看了看侍劍,再想到她之前的交待——來人若非硯書可自便,這話中可是有著不少信息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