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丹兒,你這是怎的了?”杭允賢不明就里,還問了一句話。
只是唐丹卻無暇應答,這邊話音剛落,她就跑到了杭允賢身前,縱身一跳,向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撲去。
“小心!”這時,跟在唐丹身后,剛下了馬車的侍劍才叫出聲來。
杭允賢驚駭莫名,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已被唐丹合身撲上,向后仰倒,尚未及地,頭頂上黑乎乎地飛過一物,帶著風聲砸在了他身后馬車車廂上。
“砰”的一聲巨響,木屑四濺,馬車車廂轟然四裂,此時已然摔倒在地的杭允賢才知剛才有多兇險,要不是唐丹這一撲,她恐怕就被這東西給砸在身上,性命難保。
現場大嘩,就近的侍衛們紛紛上前,將杭后和馬車團團圍住,其他人則向異物飛來的方向包抄過去。
那是河里一條并不起眼的船,船頭一條壯漢,不但沒有逃跑,反而高高躍起,跳到了碼頭之上,右手輪著一物劈頭蓋腦地砸向侍衛們,向著杭后所在之處闖來。
周秦川看得分明,來犯之人正是前些日子他們剿滅白蓮教的時候,唯一走脫的那個叫做憨大的漢子。
本以為此人孤掌難鳴,又是有勇無謀之輩,成不了什么大事,周秦川也就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他居然不依不饒地跟著他們一路到了濟寧,還混到船上前來行刺,當真是一根筋。
想必在他心中,那晚伏擊他們白蓮教的官兵,與此時的官兵全都是一伙兒的,要報仇,自然就要找官兵中最大、最有氣派之人報復,因此杭后自然就成了他的目標。
還好此人隔著一條船的距離,還好唐丹離得近,又反應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杭皇后此番算是被他們牽連了。
此刻的憨大,手中不再是人形兵器,而是一根長不過一尺的兵刃,手握之處是把桿,而用來攻敵的另一頭,則明顯要臃腫一些,像個小瓜似的。
若周秦川沒有猜錯,這就是在后世評書之中,被稱為‘錘’的兵器,只是錘頭顯然沒有夸張到有西瓜甚至南瓜那般大小。
人力有時窮,真有那么大,別說殺敵,就是拎都拎不動,即便勉強拿起來,也很難平衡重心。
不過即便錘頭看上去十分小巧,但此物在力大之人手中,仍是件殺人利器。
剛才擊破杭皇后所乘馬車車廂的東西,想必就是憨大的另一柄錘了,一想到此,周秦川就有些背后發寒。
“兄弟,借兵刃一用。”
周秦川說著話,一個滑步來到一個護衛身旁,劈手將此人手中兵刃奪下。
憨大估計身上穿了件甲胄,出招間并不防守,全力攻敵,仗著鐵錘沉重,手下無一合之敵,居然就這么殺到了杭后左近。
說起來也是今日情況特殊,杭后一路所行,需要下馬車上畫舫,在大庭廣眾前露面,這才不得不讓京營軍馬負責警戒。